也黯淡了下去。
她的驸马输了。
然而,就在这满场认输,全盘皆输的气氛中。
秦羽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沮丧。
他甚至还笑了笑。
那笑容,云淡风轻。
“王子殿下,何必如此心急?”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人的议论。
“一幅画的好坏,不能只看表面。”
“我这幅画,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
“奥妙无穷?”
温拿像是听到了更好笑的笑话。
“你的奥妙,就是把树叶画得更黄一点吗?”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老臣,突然发出一声惊疑。
“等等!”
“你们看,那画的角落里,是不是有字?”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从那萧瑟的画面,移到了画卷的右下角。
果然!
在那片枯黄的草地上,用一种铁画银钩般的笔法,写着几行小字!
“那是什么?”
“是诗!”
“快,念来听听!”
一位离得最近的翰林学士,立刻上前一步,定睛看去,随即缓缓地念出了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自古逢秋悲寂寥。”
第一句出口,殿内还是一片嘈杂。
“我言秋日胜春朝!”
第二句念出,有几位文臣的脸色,微微变了。
“晴空一鹤排云上。”
第三句,那翰林学士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
“便引诗情到碧霄!”
最后一句,如金石落地,掷地有声!
“轰!”
整座麒麟殿,在这一刻,彻底炸开了!
“好诗!”
“好一个我言秋日胜春朝!”
“这气魄,这意境!”
“秋日不再是悲凉寂寥,反而是充满了昂扬向上的豪情,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这等文采,这等胸襟,绝不逊色于柳夫子那首题在鲲鹏图上的诗啊!”
“何止是不逊色,依老夫看,单论这首诗的意境与风骨,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激动得胡子都在发抖。
如果说柳公权的诗是磅礴大气,写的是鲲鹏之志。
那么秦羽这首诗便是在萧瑟之中,写出了冲破云霄的万丈豪情!
两者一刚一柔,一放一收,竟然是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龙椅上原本已经面沉如水的皇帝,在听到这首诗的瞬间,双目之中猛地爆射出一团精光!
他的身子都下意识地前倾了几分!
好!
好一个引诗情到碧霄!
这才是朕的驸马!
在绝境之中,仍有此等不屈风骨,仍有此等冲天豪情!
如烟公主那张煞白的俏脸上,也重新浮现出了一抹血色,美眸之中,异彩连连。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秦羽不会让她失望!
温拿的脸则是彻底绿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交口称赞的大夏文臣,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他不懂诗。
但他看得懂表情!
他看得出,秦羽这几句破诗,竟然真的把局势给稳住了!
“够了!”
温拿猛地发出一声怒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比的是书画,是书画合一!”
他指着秦羽的画,又指了指柳公权那幅气势恢宏的鲲鹏图,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就算他的诗和柳夫子不相上下!”
“可他的画呢?”
“你们自己看看,这画的是什么东西?一堆枯草烂树叶!”
“拿什么跟柳夫子的鲲鹏比?”
“诗画一体,才能定胜负,他的画,就是一坨屎,就算诗再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幅垃圾的事实!”
“他输了,他必须输!”
这番粗鄙不堪,却又无比现实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所有刚刚激动起来的文臣头上。
众人脸上的兴奋,僵住了。
是啊,温拿王子说的是事实。
这次比试终究是书画。
画才是主体。
诗只是点缀。
秦羽的诗再好,也无法弥补画作上那如同天堑一般的巨大差距。
太可惜了。
真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