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话音刚落,指尖的捻动却并未停下。′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那枚和田玉骰子在他灵活的指间翻飞,像一只温顺的白鸽。他将骰子凑到眼前,对着日光眯起眼,试图从玉石天然的纹理中找出拼接的缝隙。这玩意儿,做得太精巧了,简直就是古代版的鲁班锁,严丝合缝。
“手艺不错,”沈千啧啧称奇,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正是宫女发髻上的装饰,“陛下,借您宫女一根针使使。”
夏青鸢没有作声,算是默许。
沈千将银针探入骰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陷处,那是玉石上一个天然的石眼,也是唯一的突破口。他凝神静气,指尖微动,只听“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骰子的一面应声弹开。
然而,就在弹开的瞬间,一抹比银针更细的乌光从开口处疾射而出!
“我靠!”
沈千反应快如闪电,猛地一甩手。那乌光擦着他的指腹划过,带出一道细长的血痕,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滴落在明黄的地毯上,像一朵猝然绽放的死亡之花。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旁边的宫女甚至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看来,朕的线人,死得不冤。”夏青鸢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清冷的目光落在沈干那道小小的伤口上,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嘿,还带盲盒惊喜的?”沈千甩了甩手,不惊反笑,将受伤的拇指塞进嘴里吮了一下,随即眉头一挑,那股子痞气又上来了,“有点麻,但不致命,但这玩意儿能让人半个时辰内浑身酸软,动弹不得。他们这是怕目标跑了,想抓活的。”
他说得轻松,额角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第一道坎,就差点让他这个老司机翻了车。
夏青鸢缓缓从软榻上站起,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身素雅的宫装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清减却挺拔的身姿。?s.y!w′x¢s¨.!c!o+m-
她走到一旁的净盆边,拧了一块湿布,动作从容不迫。
“原来如此,愚蠢的人,只会看到骰子。聪明一些的,会发现夹层。”她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沈千耳中,“而真正有资格入局的人,得能活过这第一道开门礼。”
她转过身,缓步走来。或许是殿内光线的缘故,随着她的走动,那宽松的宫装裙摆下,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再往上,是小腿绷起的优美弧线,藏在薄薄的丝绸之下,有一种禁欲而致命的诱惑。
沈千的眼神只来得及轻轻一瞥,心头却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要了命了,这冰山女帝,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没想到身材这么顶……他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手里的骰子,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以此掩饰自己瞬间的失态。
要知道前世的沈千到死都还是个处男。
夏青鸢将湿布递给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现在,还觉得这差事……身心愉悦吗?”
这既是关心,也是试探。她想看看,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家伙,在真正嗅到死亡气息后,是否还能保持那份恶心人的从容。
“那必须的啊!”沈千接过湿布,胡乱在伤口上一擦,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刺激!陛下您想啊,这帮孙子搞这么个玩意儿,又是夹层又是毒针的,整得还挺齐全,不就是想筛选吗?”
他把玩着已经打开的骰子,从里面倒出一片比米粒还小的丝帛。
“这玩意儿,压根就不是什么入场券,这就是个钓鱼的钩子,还是不带饵的那种。他们把这东西散出去,就是在等,等我们这种自作聪明的人去解。`d?u!y?u-e!d~u?.·c\o/m′谁解开了,谁就是那条主动上钩的鱼。我要是真拿着这玩意儿大摇大摆地去那个什么极乐园,估计刚进门就得被套上麻袋,来一套‘噶腰子’全流程服务。”
沈千的话粗俗,道理却讲得明明白白。
夏青鸢清冷的脸上,那抹极淡的笑意又一次漾开:“所以,朕的密阁第一任阁主,打算怎么咬这个钩?”
“咬钩?不不不。”沈千摇了摇手指,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嘴角勾起一抹极度专注的弧度,“陛下,咱们不做鱼,也别当那个傻乎乎的钓鱼佬。”
他顿了顿,将那片小小的丝帛在指尖捻了捻,凑到夏青鸢面前,压低了声音,那语气,活像一个准备带人发财的街头神棍。
“咱们直接掀桌子。他不是想钓鱼吗?臣就去炸鱼塘!把水搅浑,把所有鱼都给他炸出来,让他中山王连裤衩子都捞不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