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背,轻轻喘气,自顾擦去鬓旁的汗珠,“......你可懂得怜香惜玉?”
玉屏亦好不到哪里去,哑声往商月楹身侧靠,绕了帕子在指尖摩挲。.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许临绍闷笑几声,转背要了三碗梅子饮,递去二人身前,“怎的给我扣上这么大的帽子?我只是在西境待久了,在那边只能靠自个,有些习惯罢了。”
商月楹胡乱喝罢半碗梅子饮,仰面扫量天色,没好气剜他一眼,“成,不给你戴帽子,我与玉屏领着你累死累活,再过片刻就该用晚膳了,你打算如何招待我二人?”
许临绍指一指她身后的画舫,“登船去?”
言罢,他打了个响指,冲桥边招招手,唤来青衣伙计,嘱咐他领着三人往画舫上去。
虽晓得他自幼与主子相识,春桃与流萤互相睇眼,到底还是跟着上了画舫,只拂裙在外头对坐。
大约为了反驳商月楹那句话,许临绍咂摸着女子的喜好,点了荔枝酥山、金铃炙、焖蒸鸭,另外点了一碟梅花糕、两碟樱桃煎,且配了壶蔗浆。+l!u′o·q!i-u/y!d!.*c^o+m+
静候上菜的间隙,许临绍未吭声,只歪了身子靠在矮几旁,时不时掀眸窥一眼二人。
待菜上齐,画舫方缓缓飘着。
这厢与商月楹夹一筷梅花糕,许临绍睐她的妇人发髻,幽幽道:“还是月楹妹妹如今有能耐,几年不见已是都督夫人......”
眼瞧商月楹持筷要来打他,许临绍匆匆仰身一避,嘿嘿笑着,“逗你玩呢,你瞧你又急,怎的改不了这毛病?”
“话讲回来,”他托着腮朝商月楹挤眉弄眼,“你这夫婿可真是俊,我觉着我在西境已经是万里挑一了,今日金銮殿见了他,倒生出几分惭愧来!”
商月楹咬着梅花糕搭腔,“你这模样,在西境竟称得上万里挑一?”
许临绍似不服气,坐直身子稍稍凑近,唇含一缕笑,“不信?回头有机会往西境去,我带你转一圈,叫你开开眼,听听我‘玉面郎君’的名头!”
“......你在西境都做些什么?”一把嗓倏而响起,却是玉屏一面饮着蔗浆,一面睇他,“又是如何入皇城司的?”
画舫大约对许临绍来讲稍稍有些闷热,他胡乱扯松领子,反剪两条胳膊撑在身后,笑问:“想知道?”
玉屏两片羽睫轻扇几下,“也没有非得知道,就是问问。~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但见许临绍暗暗啧声,索性卸了胳膊的力往后躺,屈臂交叠在脑后,自顾道:“那我还偏要讲!”
“当年我爹不是考上了么?我娘原以为熬出头了,乐得整夜睡不着,”画舫稍稍摇晃,他的声音浮浮沉沉,“后来晓得我爹被派去西境为官,她险些又哭瞎了一双眼睛。”
“我爹那眼神就不好,若叫我娘也跟着摸眼瞎,岂非我这做儿子的不孝?”他道:“你们晓得,西境蛮子多,我爹手无缚鸡之力,眼神就那样,我娘又是个妇道人家,便是做了官,也时而被蛮子戏弄。”
“我年少顽劣,自持心比天高,去了西境,见了那些蛮子,才晓得山外有山,挨了蛮子一段时日的打,渐渐也摸出些门道来。”
许临绍抬眼睐着画舫顶上的绚丽图案,仍往下讲着,“我爹的官职不算高,却要管些案子,他摸着那个宝贝叆叇瞧案卷,从夜里瞧到天光大亮也瞧不出甚么来,我看不过去,索性替他都瞧了。”
“欸,还真就叫我在那断了几桩案子,”他吭吭而笑,复又撑起身,歪了脑袋窥两面花颜,“断的还是蛮子的案。”
“不晓得那帮蛮子从哪里打听出来是我在断案,竟将我推进了衙门,后来几年,我便替我爹四处查案,与那些蛮子的关系也益发近。”
“直到节度使年关进京,在陛下面前提了一嘴,调我入京的消息便在上个月到了西境。”
商月楹听得真切,便吃一口金铃炙,问:“蛮子都很厉害么?”
许临绍满不在乎指一指自己,“像我这样的,若无那些交情,与他们动起手来,撑不过半个时辰就得死。”
“......那你回京了,叔父与婶子呢?”
许临绍睃着她,笑道:“我爹无调令,如何能回京?自然是留在西境了,放心,我这几年早已与蛮子处成了兄弟,他们会替我照顾好爹娘。”
一时无话,许临绍握紧杯盏无声饮着,不知几晌,才听玉屏张唇,“你家磨盘巷的宅子早已卖给旁人,你此番回京,打算住在何处?”
许临绍轻笑一声,笑弯两个眼,屈着胳膊撑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