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开!”商月楹霎时捡回思绪,从他怀里奋力挣脱,搡一把他的肩,复又一拳砸进榻中,恨声道:“笑什么?我便是笑你又如何?你做了何事你心里有数!”
她语气忿忿,讥嘲刻薄得可怕,“权势滔天的都督大人,竟还将那种手段用在自己夫人身上!”
手指偏了方向,指一指外头,“狗吃了你精心准备的膳食都险些睡过去了,你好阴暗的心思!”
她因方才笑得太狠,一双瞳眸仍闪着晶莹的光,洇湿了一圈眼睫,这番扇几下眼,却叫薛瞻低笑一声。*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眼眸稍垂,稍刻,复又抬起,像在心内定定神,再开口便是坦然,“是,我是阴暗。”
俯身逼近她,他盯紧她的脸,“我一直都心思不正,是我肖想你,每夜都要抱着你入睡......”
“你住嘴!”商月楹蓦然打断他,一拳搡进他的肩窝,一拳不够解气,又哐哐砸下几拳,惊道:“你疯了?”
他怎能如此死皮赖脸!
薛瞻浅薄一笑,捉了她的手往身上砸,声线益发低沉,“真凶,楹楹,再凶些,我没见过你这般模样......”
商月楹颤着下颌,呼吸一霎变得急促。!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她觉着,她若再与这不要脸皮的人纠缠,她或说能气撅过去。
细细暗窥她因气恼涨红的腮,薛瞻闭了闭眼,自顾松开了她,翻身下榻,拉开八宝柜。
柜中仍有他的衣物,只瞧着摆放的模样,她从未碰过。
掀开层层外袍,薛瞻翻出一圈两指宽的鞭,掂量几下,旋身往榻前走,单手将她捞了出来。
商月楹冷不防被塞了鞭子在手,惊诧之下睐他,却见他背过身,褪去上半身的衣物,拨开脑后垂落的发。
甚说能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是我有错,夫人尽可责罚,我绝不吭声。”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计数,直至夫人消气。-s¨o`s,o/s¢h′u~.+c,o,m\”
掐紧手中的鞭子,商月楹盯紧他的肩背,一字一顿咬道:“你觉着,我会心疼你背后的疤,你觉着,我不敢打你么?”
却换来他轻笑一声,“夫人若害怕,我可以自鞭,夫人不喊停,我便不停。”
言语甫落,但见他起身,往身前来。
“......你别过来!”商月楹气恼丢下鞭子,径自踩过鞭身,旋裙回榻上捡了他的外袍,闷声道:“穿上。”
薛瞻未动,她又厉声催促:“穿上!”
稍刻,待他穿戴整齐,商月楹立时推搡他,却见推不动他,益发气恼,捉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下一口,咬得唇齿间洇开咸湿。
忿忿擦一把红唇,她旋身拉开门,指一指院外,轻轻吐出二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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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声响闹得太大,都督倏而回府,来了又被夫人赶走,花韵阁伺候的小婢女们惶恐极了,一水地站在廊下用眼神询问春桃。
今日可是乞巧,而今夫人这般气恼,她们......
还能不能去逛逛坊市的灯会?
春桃伺候商月楹许多年,何尝不晓得她不过是需要时间自个消化罢了。
遂只摆摆手,丢了记定心丸给小婢女,方拐了步子去寻商月楹。
“......夫人,消消气,”春桃扬了唇畔的笑,劝道:“总归来讲,此番是叫您狠狠戏弄了都督,多想想方才的趣事,莫再板着脸啦!”
商月楹乜她一眼,冷硬道:“你方才去了何处?”
春桃心内一怵,悻悻摸鼻,“总不好叫我留在屋里细细瞧您与都督对峙罢?”
悄悄暗窥商月楹逐渐没那么紧绷的眼眉,春桃晓得她气性下去了些。
她家小姐自幼便是这般,气性来得快,去得亦快。
叫小姐怄着气捉弄都督的,是小姐始终不肯原宥的,都督的心。
她最知晓该如何转移小姐的气性。
但见春桃扇几下眼,歪了脑袋凑近商月楹,嘻嘻笑道:“小姐,听妈妈讲,今夜坊市热闹极了,还记着前几年那次乞巧么?夫人看上一条镶了彩珠的彩绦,老爷却因事耽搁在翰林院,那彩绦生生叫旁人赢了去......”
稍稍一顿,她复又道:“小姐那年还说哩,来年乞巧见了那样的彩绦,便买一条回去哄夫人高兴,头两年没瞧见,去年在扬州亦没见着,今夜不出去瞧瞧么?”
春桃弯了眼眉,一个劲顺着毛捋。
稍刻,便见商月楹撇开脸,轻轻哼一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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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月楹套了件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