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哭诉的女子,雁翎不由心生同情,抬眸看着贺庭州:“二郎!”
然而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哦?既有冤屈,那你可知刑部衙门为何不受理?”贺庭州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情绪。
“为什么?说是大老爷们忙得很,要忙大案子,没工夫管我我们这种小案。”中年女子“哈”的冷笑了一声,“好不容易有个大人愿意管了,又说我们县老爷是什么皇亲国戚,不肯搭理……”
她以手撑地,缓缓爬起身,口中喃喃自语:“什么世道,什么冤屈……”
贺庭州目光锐利,声音清冽:“既然涉及人命,案子就无大小之分。刑部衙门不受理,你明日就到大理寺去。若你们果真冤屈,自有人为你做主。”
他并未刻意提高声音,但一字一字说的坚定有力。
“当真?”女子怔怔地问,“你不骗我?”
一旁的侍从道:“这是大理寺的贺大人,又怎会骗你?”
女子呆了一会儿,突然跪下叩头,道谢不迭。
看她形容狼狈,贺庭州又吩咐侍从将她带去妥善安置,延请讼师,还为其指明大理寺的具体方向。.咸′鱼~看?书+ *首\发¨
雁翎在一旁看着,前面他决定接手这个案子,她还不觉得怎样。毕竟对他而言,审核冤假错案,也算职责所在。可是他后面那些举动,却让她接连看了他好几眼。
从先她就知道他是大理寺少卿,但直到今日才有了点实感。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细致、周到,虽态度平平,却不失怜悯之心。
此事过后,马车继续前行。
贺庭州仍像方才那样闭目养神,却无法忽略那道灼热的视线。
他猝然睁开双眸,果不其然与少女清澈的目光相撞。他直接问:“有事?”
“没有啊,就是看看你。”雁翎以手支颐,坦诚回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她好奇地问:“二郎,她们是冤枉的,是吧?”
事涉案件,贺庭州不愿多谈。但少女眸光盈盈,满含期待地看着他,他到底是垂眸,多说了两句:“还没重审,不能断定。不过能让婆婆为‘通奸杀夫’的儿媳喊冤,当中或许另有隐情。”
他在大理寺两年,见过不少案件。这种案子委实不算新鲜。但断案不能只凭感觉,还要看证据。
雁翎重重点头,深以为然:“对对对,我也觉得。/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贺庭州不再说话了。
马车粼粼,回到贺家。
路上这些小插曲很快被放下。雁翎更衣洗漱,养足精神,又去陪老夫人用晚膳。
用膳之际,她时而夸赞白鹤的飘然仙姿,时而夸赞贺庭州在路上的行为。
老夫人笑道:“你才知道啊?当年就是因为他机敏、公正,在琼林宴上当众破了一桩案子,陛下才让他进了大理寺。”
“琼林宴破案?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您给我说一说。”雁翎越发好奇。
老夫人也不瞒她,只说两年前,殿试过后,皇帝在宫中设宴招待新科进士们。
席间曝出宫中有人夹带古玩字画出宫之事。
琼林宴上发生这种事情,皇帝自觉有损颜面,龙颜大怒。
就在此时,新科探花贺庭州出面,抽丝剥茧,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很快断了此案。
皇帝心情大好,不但当场拍板让他去大理寺,还将太监盗窃的一幅《松鹤图》赐予了贺庭州。
……
雁翎喃声道:“原来如此。”
其实她听过这件事,不过是从另一角度。
她千里迢迢来到贺家,也是为了那幅《松鹤图》。
雁翎定一定神:“那幅画现在在哪儿呢?”
“名家之作,又是御赐之物,自然是由二郎好好收着。”老夫人笑了笑。
雁翎点一点头,不再多问。
那幅画确实珍贵,不轻易示人。不然她也不用花那么多心思。
次日雁翎便尝试画鹤,不能太糟糕,又不能太好。
可惜贺庭州近来十分忙碌,接连数日见不到人影,据说是和一桩大案有关。
具体情况,雁翎也不得而知。倒是隐约听说宫里又发生一件大事。
——皇帝为南康公主选定了驸马,并昭告天下。
听闻此事,定国公夫人卫如因心中一喜:“真的?”
“外面都传开了,定下的是显国公的次孙。”丫鬟寸金笑吟吟道,“婚期就在今年。”
卫夫人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