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和剑鞘撞上,林季夏基本功扎实得可怕,尽管剑法不及李松萝灵巧奇锋,却总能精准的回防,架住她刺过来的每一剑。~搜¨搜.小^说*网+ ~首,发/
李松萝以前总觉得剑法没有纵火术好玩,既不好控制,也不能烧饭。
但是完全摒弃灵力带来的压制,只过招拆招剑术,李松萝骤然间又感觉到了其中的乐趣。类似于写理科卷子,看似艰涩繁杂,但一一拆开题目,对应公式,那种拨云见雾的爽快感难以形容。
难怪谢扶蕖什么都学得好,却还是选了剑。
能伤敌又能伤己的开锋剑就是很有意思。
挂满衣服被单的院子并不广阔,被晾衣绳切割的空间构成了不规则的多方体。
而朴素木剑和镶嵌宝石的剑鞘在这片狭小空间里你来我往,与其说是打架,倒不如说是非常文明礼貌的喂招和拆招。
她们的动静引得楼上住户也探头出来看;大部分妖都没正儿八经学过什么剑法,但往下看时,却也感觉移不开眼。·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持木剑的双髻少女穿碧白间色劲装,衣服收束得极利落,连发带都留白得极短,对面剑鞘攻过来,剑鞘上的宝石光晃过她稚气却沉静的脸,她稳定的眼瞳比宝石更夺目。
她木剑架开对面剑鞘,有来有往的攻过去一剑,平整粗糙的木剑拨开对手宽而软的藕粉色裙摆,飘扬的素白披帛,剑锋撞了下对手腰间垂带上的珍珠。
轻而快的叮一声,对手回身折臂,却并不躲开,而是去挑她的木剑。
木剑不似宝石那般有光芒晃脸,但林季夏目光仍旧望了一瞬李松萝的脸。
李松萝一到了进攻的回合就很兴奋,尤其是拆了她的剑招时,那种快意的兴奋尤为明显。
少年气的,很新手的,赢了就会闪闪发光的一种特质,在李松萝身上表露无遗。
楼上观看的妖越来越多,看不懂也觉得好看。
阮乌雀也在看,贝壳都不磨了,只磕瓜子。冷不防听见旁边谢扶蕖问他:“李松萝现在是什么样子?”
阮乌雀:“你不会自己——”
话到一半,他忽然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意识到什么,眼尾余光瞥一眼谢扶蕖的眼睛。*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平时他很畏惧谢扶蕖身上的气势,自然也不会细看他那双无光黯淡的眼瞳。
但现在鼓起勇气看了看,很快就发现问题。
阮乌雀改口:“大王在给小夏喂招呢,拆招拆得有来有回,人界有个形容的成语……那什么,哦,流风回雪。”
谢扶蕖重复了一遍:“流风回雪。”
阮乌雀:“对啊,就是那种感觉嘛。”
谢扶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冷,不再跟阮乌雀搭话。
他抬起头往上,好似在‘看’什么。阮乌雀觉得奇怪,跟着抬起头,只看见很多同样住在这里的妖怪。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谢扶蕖做出抬头姿态的前几秒,有一名容貌姣好的仙族青年,正挤在凑热闹的妖群里,暗暗往下窥探,目光久久不曾从李松萝身上移开。
对练最后以李松萝体力不济结束。
对招的时候只觉得很爽快,等收手之后才开始感觉全身都爬满了肌肉使用过度的酸痛。李松萝扔了剑鞘趴到谢扶蕖肩膀上,眉毛皱成八字,哼哼唧唧:“手腕好疼——胳膊好疼——腿也好疼——”
谢扶蕖一手扶着李松萝,一手捡起她扔地上的剑鞘,将莲华剑插回去,再把它仔细挂回李松萝腰间。
她今天穿的裙子,又是鲜嫩的粉色,腰间佩剑便很有反差感。
因为太累,李松萝便完全忘记了自己上午还在别扭谢扶蕖的变化,又继续很亲昵的挂在他肩膀上。
挂了一会儿,她像蛇似的,又滑进谢扶蕖臂弯,连搭把手的挂着都不肯,只图自己躺得舒服。
谢扶蕖冰冷的手隔着衣服给她捏胳膊,力气有点重,捏得李松萝胳膊酸酸麻麻的。
林季夏诧异于李松萝奇差无比的体力——这点量对她来说只是日常训练开了个头而已。
但是李松萝是她朋友,林季夏收了剑,道:“我有药油,对训练过度的后遗症很有效果,你要不要试试?”
李松萝立刻软手软脚的趴到林季夏肩膀上,催着她带自己去擦药油。
谢扶蕖掌心空了下来。他垂下手臂,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脚底下踩着自己的影子。
幽黑的怨气牵连着他的影子和李松萝的影子,像一根掰开的莲藕,断口千丝万缕,永远不可能完全分开。
林季夏的房间简单但整洁,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