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树干部植物人,在被木系能量波及的瞬间,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它木质化的部分发出“嘎吱”的呻吟,表皮竟然迅速生长出更多细小的嫩枝和叶片,仿佛得到了额外的滋养。
它那双树瘤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木香,浑浊的绿光中透露出一种更深的渴望和…一丝疑惑?
异能,废土生存的最大依仗,在这里成了致命的催命符!水系是敌人的养料,木系则首接引来山谷深处的注视和牵引,加速自身的植物化!
不知道她能不能伪装成它们的一员,拥有微弱的植物气息,但又不引起深处过分关注和牵引。
这个念头在绝望中如同闪电般劈开黑暗。
此刻,她正被几个植物人包围。
正面是吸收了水龙卷、蘑菇更加硕大的蘑菇人;左侧是树干部植物人,身上新生的嫩叶还在微微颤动;右侧,那个最初树根旁的苔藓人也蠕动着靠近,身上断裂的藤蔓己经重新长出芽点;身后,灌木丛里站起的几个身影也围拢过来,它们身上的花朵荧光闪烁,如同鬼火。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花香、植物汁液的腥气和孢子粉的味道,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催命符。
它们暂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只是围着她,无声地移动、靠近。
那空洞或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种审视,一种确认。
它们在判断,这个闯入者,是“同类”,还是“肥料”?木香刚才那瞬间爆发的木系气息,让它们有些困惑。
生死一线!
木香强忍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剧痛,强迫自己停下所有动作。她不再逃跑,不再挥舞武器,甚至努力控制住因恐惧而急促的呼吸。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短刀插回腰间,动作僵硬得像一个生锈的木偶。
她模仿着那个苔藓人的姿态,身体微微佝偻,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她调动起体内仅存的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木系能量——不是释放,不是攻击,而是小心翼翼地、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般,将这一丝能量均匀地、持续地弥散在体表。
双手幻化出细小的藤蔓在身上缠绕,模仿着那种刚变异不久、气息微弱且不稳定的“植物人”状态。
她低着头,让散乱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下巴。
眼神放空,努力模仿植物人那种空洞、无神的状态。她甚至尝试着,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频率,都降到最低,近乎冬眠。
时间仿佛凝固了。
她能感觉到那些冰冷、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蘑菇人身上浓郁的孢子粉气味几乎呛进她的鼻腔。
树干被植物人靠近时,木质摩擦发出的轻微“嘎吱”声就在耳边。苔藓人身上湿冷的苔藓气息带着腐朽的味道。
汗水(或者说,恐惧的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粘腻冰冷。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渗出的血液吸引着地面苔藓细微的蠕动。
但她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极力克制。精神世界并非一片寂静,那些植物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无声的交流,一种低沉的、如同无数根须在地下摩擦的“嗡鸣”感,隐隐压迫着她的意识边缘,带来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低压噪音。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那个树干部植物人率先移开了“视线”,它僵硬地转动身体,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一棵扭曲的大树,然后像之前看到的那样,张开木质化的手臂,以一种拥抱的姿势,缓缓地、将自己“贴”在了树干上,很快,它的身体轮廓开始模糊,与树干的纹理融为一体,只剩下一个隐约的人形凸起。
接着是蘑菇人,它身上的荧光微微闪烁,然后缓缓转身,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一片阴暗潮湿的角落,那里堆积着厚厚的腐叶。它慢慢蹲下,蜷缩起来,身上的蘑菇迅速吸收着环境中的湿气,变得更加饱满,很快也如同一个长满蘑菇的土堆,静止不动。
苔藓人蠕动着,重新缩回了树根旁的阴影里,苔藓和细小的藤蔓再次爬上它的身体,将其覆盖。
灌木丛中的几个身影也缓缓矮下身,重新融入茂密的枝叶和花朵之中,荧光隐没。
压迫感并未完全消失,但那种被当成猎物锁定的致命感,暂时褪去了。
它们似乎“接受”了她这缕微弱、不稳定、带着“新鲜”植物气息的存在,将她纳入了这片死寂猎场的背景板中。
木香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垂首的姿态,一动不敢动。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脚下的苔藓上,瞬间被吸收。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