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利用投行工作身份,通过离岸公司和白手套代持,以市场大宗交易形式承接林孝远质押爆仓的股份。
一番趁火打劫下来,又有傅时砚充足的资金给她顶上,江雾惜手里成功掌握了6%的股份。
规定是只要持股超过5%,到时她就可以发起股东提案。
而林孝远填不上债务的窟窿,还会继续抛售手里的股份。
江雾惜暗中买入,到时她就可以提议罢免林孝远对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但这一步先不着急。
她必须准备好充分的证据,让林孝远把牢底坐穿。
杀了他固然简单,可江雾惜就得赔上下半生。
凭什么?
她要报仇,也要自己全身而退!
现在,她要先玩玩林安妮。
林安妮因为被退婚,彻底在林孝远面前失去了价值,最近躲在房间里根本不敢出现。
但她一首在暗中联系贺兰煜。
江雾惜监听到林安妮求贺兰煜给她介绍一份美术馆里的工作。
这是一份体面又可以和上流社会打交道的工作。
人脉是这份工作带来的隐形资源。
想必林安妮也是看中这一点。
江雾惜的指尖在桌子上轻点。
她要搅黄这件事。
江雾惜嘴角弯起一抹笑,喃喃自语:
“安妮,你的人生接下来都只有失去。我会让你知道,这一秒就己经是你人生的巅峰了,因为遇上我,你只会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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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江雾惜专门开走了傅时砚的车,连续好几天畅通无阻的进入煜美术馆。
但她每次都选择中午人最少的时间。
因为黑头像之前给的资料里显示,贺兰煜偶尔会在这个时间被推到这边来发呆。
终于在第西天的时候,她蹲到了贺兰煜。
外面飘起了点小雨,落在美术馆的玻璃上。
贺兰煜坐在轮椅里,手指冰凉。
金棕色的卷发落在他的肩头,那张昳丽的脸上是阴郁和病态的苍白。
“太阳呢。”他阴沉地问。
一旁的护理师立刻忐忑俯身:“小少爷,我看过今天的天气,分明说了没雨...对不起。”
贺兰煜根本不听,推翻了面前的东西,阴郁又执拗地说:
“你说了今天有太阳。”
护理师和保镖都一脸为难又习以为常的沉默着。
贺兰煜狂躁发作,砸烂了两幅画,掀翻了一个桌子,即将去掀第二个桌子的时候,巨大的落地玻璃外传来阵阵笑声。
他顿时更加暴躁,恶狠狠地扭脸看过去——
庭院中,她赤脚踩过青苔,仿佛山间的精灵,裙摆扫过潮湿的草叶。
鹿群靠近时,她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粒干果。
小鹿低头舔舐她的指尖。她笑了,睫毛上沾着水汽。
贺兰煜隔着玻璃注视这一幕,忽然安静下来。
轮椅的金属扶手很冷,但她的脚踝沾着泥点,像某种温暖的证明。
鹿群散开时,她弯腰拾起一只掉落的幼鹿。
它的蹄子划过她手腕,留下浅浅的红痕。她没擦。
雨声渐大。
他想起自己很久没碰过活物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