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利得知刘战刚极有可能退居二线,此刻听到他与诸位民警打招呼,听出了一些告别的意味,又听到他提起杨帆案,内心堵得慌。!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他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让内心情感反映在脸上。
刘战刚将目光转向滕鹏飞,道:“滕麻子,被吴煜案咬手了吧?这两年到省厅办了不少大案子,回市局就要把学到的本事都用出来。”
滕鹏飞笑道:“不是咬手,准确来说,在全体侦查员努力之下,抽丝剥茧,笼罩在吴煜案中的迷雾一点一点被拨开了。”
刘战刚笑道:“滕麻子到省厅两年,有进步,辩证法比以前强很多。”
七点,会议开始。会议由支队长宫建民主持。
首先,探长张国强谈吴煜案的总体侦办情况,包括抓获从吴煜尸体上取走手机、手表和钱包的过路人。
张国强原本以为吴煜案能够顺利侦查终结,前些天听说要由侯大利内审,当时心里就咯噔咯噔狂跳了好几下。移交卷宗后,他多次给自己打气:“案件办得这么扎实,证据链完美,就算李昌钰来也挑不出毛病。~微*趣^暁?税¨ .耕?薪*最^全′”谁知,侯大利居然真的在鸡蛋里挑出了骨头。因此,他汇报此案时有些垂头丧气,感觉灰头土脸。
随后,丁勇汇报尸体检测的情况。
丁勇原本以为吴煜案是极为简单的案子,谁知不断起波澜。他暗自打起了回到县刑警大队的退堂鼓,起身来到投影仪幕布前,清了清嗓子,道:“第一,致命伤是左胸这一刀,此刀捅穿了吴煜的左肺动脉,吴煜很快就死亡了。腹部三刀不是致命伤,如果没有左胸这一刀,吴煜在腹部中了三刀以后还有打电话报警和打120的时间和体力。第二,毒物实验显示,死者没有中毒现象。”
他取了一柄与单刃刀很接近的水果刀,道:“我们做了第二次解剖,是局部解剖,解剖结果显示,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有出血。第一次解剖时忽略了此处,这是我的失误。结合脖子上的扼痕,我们研究了刀痕,发现了一些奇怪现象,所以做了侦查实验。”
投影仪播放了侦查实验的视频。^8′1~k!s.w?.^c!o?m¢
会场非常安静,大家都抬头望着投影仪幕布上经过放大的四条伤痕,经过分析,胸口那一条刀痕确实显得很特殊。
丁勇讲完,由勘查人员小林讲现场勘查情况。
小林简要叙述了第一次现场勘查情况,道:“凶器是单刃刀,刀上只有李友青的指纹,刀上的血是吴煜的,刀的形状与尸体上的四条刀伤能够吻合。”
投影幕布上出现了第一次发现单刃刀的高清相片。
小林着重讲第二次现场勘查,道:“单刃刀和公路之间没有脚印,单刃刀南侧有一排脚印,与公路平行。沿着这排脚印走三米,再朝南走三十多厘米,就是第二次现场勘查中发现血迹和插痕的地方。血迹也是吴煜的,插痕也与单刃刀符合。在公路和插痕之间有两个人的脚印,一是与公路平行的这一排脚印,另外还提取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四枚完整的脚印。”
投影幕布上出现了第二次发现血迹和插痕的高清相片。
老谭补充了一句,道:“从脚印判断,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约一百六十斤,身高体壮。此人年龄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走路的姿势可以用蹑手蹑脚来概括,这正是小心接近刀痕的姿态。李友青不会抛了凶器又捡回来再抛一次,而且脚印与李友青明显不符。结合刀伤的情况,我们判断有另一个人捡起李友青丢弃的单刃刀,给了吴煜致命一击。”
除了刘战刚、宫建民、陈阳和滕鹏飞等刑侦系统领导知道案件发生的变化,参会的其他侦查员越听越是惊讶,原本以为是线索简单的杀人案,谁知还有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拿走了手机和钱包,差点把案子引入歧途。而此刻,突然间发现了捅第四刀的人。参会人员的眼光有意无意都望向“神探”侯大利。
宫建民问道:“侯大利负责内审,从哪个细节发现了第二个捅刀人的蛛丝马迹?”
侯大利道:“李友青和肖霄在供述中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三刀这个表述,都没有出现第四刀的字眼,而吴煜身上明明有四刀。既然他们承认杀人,此处应该不会撒谎。一字之差,出现了一个疑点。我最初并没有想到存在另外之人,只是想要消除这个疑点。查看了尸体,重新提讯了李友青和肖霄,再做侦查实验,我才意识到有可能存在另一个,补了第四刀。”
宫建民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