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喜倌怪里怪气的声音在这阴风阵阵的喜堂里回荡,听得所有人都暗暗盼着这场婚礼赶紧结束。′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三拜完成,一柄檀香木的如意递到周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起身,慢慢地踱到蕊儿跟前,掀起了她的盖头……
蕊儿猛一抬眼,正对上面前的纸人,那纸人的双眼被画得很黑很大,直勾勾地盯着她,咧着嘴,好像真的在对她微笑,而且,嘴角似乎越咧越大,心弦一直紧紧绷着的蕊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老太太叹了口气,用自己粗糙但温暖的掌心摸了摸蕊儿娇嫩而冰冷的脸庞,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挺好的姑娘……可惜了的,赶紧抬回房,熬点安神汤压压惊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小声念道:“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
被抬回新房里的蕊儿没过多久就醒了,身边是两个派来伺候她的丫头。+山′叶_屋+ ·首,发,蕊儿支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新房里设着香案,案头摆着周家二少爷的牌位,蕊儿的目光落到那牌位上,又是一阵微微地颤抖,身边的丫头见状忙上前扶住了她,另一个则递上一碗温热的汤药,给她灌了下去。蕊儿缓了缓神,迟疑地开口问道:“不是说——今晚要和少爷的替身……圆房的么?”蕊儿说的是刚才拜堂的那个纸人,按照这里的规矩,新娘是要和纸人在一张床上过一夜的,一直扶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的丫头微微一笑:“老太太说了,看你身子弱,就不行那么繁琐的礼节了,点到为止。”蕊儿松了口气,感激地朝丫头笑了笑,她知道,这算是老太太放了自己一马,否则,真要和那纸人在床上过一个晚上——她真的不敢想。
“时候不早了,您就早点睡吧。”丫头们端着空碗,轻轻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蕊儿在床上闭着眼养了一会儿神,慢慢地,似乎也不怕了。她翻了个身,用胳膊枕着头,目光又落在自己“夫君”的牌位上——“周若梓”,这名字真好听,蕊儿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想着,“你是个什么人呢?是美是丑,是善是恶?如果你活着,你会嫌我丑吗?”蕊儿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大概三更时分,蕊儿突然被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惊醒了,她猛地直起身,循声望去,却看见案头的牌位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好像受到了猛烈地撞击一样,蕊儿惊慌失措的翻身下床,连鞋子也顾不上穿,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跑去,一不留神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蕊儿抬眼一看,是个披头散发,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怪人,蕊儿惊的尖叫一声,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周家上下都被惊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最先赶来的是周家的大管家周福(不要和某平民珠宝品牌搞混~~~)。
“二少爷的牌位……动了……”蕊儿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旁边两个小丫头扶起了她,“它是自己动的!”蕊儿喊道,喜堂里画得怪异的纸人,惨淡的白蜡烛,还有新房里自己半夜突然动起来的牌位,一切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神经越绷越紧。
动静大的连周老太太也赶来了,老太太问明白了情况,遣散了众人,单独拉着蕊儿进了房间。
“你是不是还看见了什么?”周老太太盯着蕊儿的脸小声问道。
“我……我还看见一个人,”蕊儿惊恐地瞪着眼睛,“他披着头发,不知道是男是女,他就站在院子中间。可是后来,等你们都赶来以后,他不见了!”
周老太太眯起眼,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蕊儿的后背:“大概是你受了惊,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