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路是通往道观的唯一通道,隐蔽得相当好,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需要钻进灌木中摸索十几米才出现。/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一旦走上小道就顺利了,只是小道上方被浓密的树冠所遮蔽,在外面眺望根本无法识别。
上了山又从另一面坡下去,走了一阵就豁然开朗,这里有一个山坳,就像尖底的大锅,令人想起那些原始的火山口的形态,而这里是不是个古火山口呢?
那座道观并不建在谷底,是在对面的坡上,前面有一块空地,此刻只见有三位道长正在空地上打坐。
道观其实是三开间的平屋,青砖砌成的墙壁不作粉刷,上面是黑瓦屋顶,门窗都是木制的,只涂了桐油,如果不是正面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太极图,你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山民的住所。
从墙砖和瓦的新旧程度可以判断出这座道观修建不久,至于是在老观的基础上修缮的,还是完全从无到有建造的,就不得而知了。
三个道长个个年长,都是长髯飘飘,头戴道士帽,身穿蓝色道服,席地而坐,闭目打坐。
道家养生自有一番内涵,讲究定神静心,老道们是深谙此术了,他们目前的境界真是到了无我的状态,任林间鸟儿啁啾,任耳边蜂叫蝶飞,哪怕飞虻叮来也是岿然不动,不嗔不惊。+l!u′o·q!i-u/y!d!.*c^o+m+
作为大学生我对道学只是粗粗涉猎,可以说是浮光掠影,毕竟我是工科生,还是对各种的公式和数据更感兴趣。我想张嘉瑜作为文科生肯定比我涉猎更多。
不过眼下我们也不必要讨论对道学的感受了,我们是来打听山木道长的。
在离空地远一点的地方我们站定了。
既然前来请教问题,就要有礼貌,在道长们打坐时不要贸然打扰。
我们站着不动,要等他们打坐结束才敢开口。
张嘉瑜轻声问我:“小睦,你不是一向直觉很强吗,那你看看,山木道长有没有可能在他们中间?”
我摇摇头,也轻声说:“依我的推测都不可能。”
“你推测的依据是什么?”
“这是信息来源的性质所提示的,”我分析道,“关于山木道长的信息,是我三婶先提起,然后在古大婶那里得到印证,而她们都是凡呻,并且她们获取山木道长的信息的渠道不是凡间,而是在阴间,这说明山木道长的名声没在人间传播,却在鬼界流传。,w?d-s-h,u`c^h·e.n·g,.\c¢o/m~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人间的某种传言失去流传,一般要经历不少的时间,而山木道长在鬼界流传,说明这个道长确实非同寻常,他不会是近些年出名又近些年让人遗忘的,至少记住的他的人还在世间,但既然没人记得他,说明他出名那个时代至少离现在好几十年,而他从出生到出名也要好些年,这样叠加起来他如今至少要一百岁以上了……”
“一百岁以上?”张嘉瑜惊道,“那他还会活着吗?”
“那不能确定了。”
“如果早就不在了,我们怎么还能找到他呢?”
我摆摆手说:“我们现在不期望找到他本人,只要打听确切他存在过的证据就行了。”
张嘉瑜又问:“你的意思,这三位道长都还年轻?”
“是的,虽然他们每一位都是长髯飘飘,但目测年纪都在60左右,并没有进入耄耋之年,在他们那个年龄段里,来不及在降灵驱魔领域里大展身手留下旺名又突然失去踪迹,连人们的印象都没有。”
“那我们不是白白到这里来了?”张嘉瑜显得很失望。
“当然也只是我推测,就算他们之中没有山木道长,那也是我们循迹寻找的一条路子,因为他们是道士,对道派的信息应该比外界的人掌握更多吧?”
听我这样一说,张嘉瑜连连点头。
谁知我们聊着聊着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只听有一位道长朗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