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毕浮刀眼中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w?o!s!h!u·c*h_e?n~g,.·c!o*m¨
巨龙撕碎的何止是漫天乌云,还有他那引以为傲的天授之力,和他那颗炽热如焰的心。
“现在呢?”
将目光从放晴的天际收回,脚下仍死死踩着那个拥有黄金瞳孔的男人胸膛。
下一刻猛然发力!
地面震颤,一圈又一圈的裂痕如蛛网般迸开,碎裂的泥土层层凸起,蔓延出触目惊心的纹路。
陈真真望着远处那个被人踩在脚下的狼狈死犬,只觉做梦。
强烈的荒诞感袭来,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是不是出了问题。
“定哥,刀哥会死吗?”
他声音发颤,转头向身旁的闫定求证,却只换来一片死寂。
顺着沉默转望,只见闫定整个人几乎挂在树干上,指节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不住地从口中流出透明的液体,泛着酸味。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某处,瞳孔剧烈收缩成针尖大小,眼球几乎要冲破眼眶。
无尽的惊骇如汹涌的暗潮,在闫定心底疯狂翻涌,却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只能任由恐惧将他彻底吞噬。
陈真真问的他听到了,但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s*h\u!y^o·u¨k¨a\n~.~c`o?m^
刀子会死吗?
尽管两人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可他对“天眷行者”的世界始终隔着一层迷雾。
这个发小向来是天赋与实力都强得近乎妖异的存在,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不败之地。
但此刻眼前这一幕,己经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只剩一个冰冷的念头如毒蛇般缠住心脏:
刀子可能真的会死!
李秀身上满是树叶,好像穿了一身吉利服。
他匍匐在地,身形与周遭草木浑然一体,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乍看之下像极了潜伏待命的狙击手。
只是与狙击手不同的是,那双本该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透着死水般的呆滞。
或者说,那是一种震撼到麻木的神色。
许墨瞳双腿发软,不得不将整个身子倚在树干上,苍白的指尖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
她强撑着用脚尖轻碰了碰身旁的李秀,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李...李秀,是不是结束了。”
“是吧,应该结束了吧。”李秀狠狠咽下一口口水,语气不是陈述,更像是疑问。
大家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候,谁也没觉得王霄有什么特别。
但一旦王霄进入战斗状态,他们就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一样。?1\3?x!s!.~n¨e`t·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丧失了语言能力。
这么多年来,“天才”二字如同光环般笼罩着李秀,可此刻望着王霄脚下那个狼狈不堪的天眷行者,他忽然觉得自己竟与那人无异。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天赋,所谓天眷行者,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
另一边,胸口传来的尖锐剧痛,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将毕浮刀涣散的思绪拽回现实。
口腔中铁锈的味道万分浓郁,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方才的震撼也渐渐被苦涩的清醒取代。
踢到铁板了。
毕浮刀向来目空一切,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绝非他能抗衡的对手。
自打加入圣地以来,这般彻骨的挫败感,是他头一次感受过的。
“你叫什么名字?”
强压下喉间腥甜,毕浮刀金色瞳孔微颤着上抬,想要将这个人牢牢记在自己心里。
“王降龙。”王霄眉梢轻挑,饶有兴致地俯瞰着脚下这个狼狈不堪的年轻人,“这是你的遗言吗?”
“王降龙!你觉得你能——”
“杀死我!?”
毕浮刀突然暴喝打断,一双金眸猛地迸发出耀眼的金芒,好像两个小型的金色太阳,刺目的很。
“这是还有杀招!?”
王霄黑眸一亮,来了兴致,心中笃定对方应该是要做最后一搏了。
紧接着,毕浮刀突然扯开嗓子高歌,嘶哑的歌声也彻底印证了王霄的猜想。
“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这就是天眷行者,该有的性格!——”
随着激昂的旋律,毕浮刀的身形竟开始扭曲虚化,周身萦绕起翡翠色的流光。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