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微微眯起眼。\7^0\0′t?x,t/.`c/o?m′
分明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他不同意也就罢了,何至于生气呢?
莫名其妙。
她耐着性子,只是再懒得奉出笑脸:“撇开婚事,沈家若就这样无权无势下去,一来难以在京中立足,二来……天子寡恩多疑,兄长难道就不担心,他会将沈府赶尽杀绝?”
“你说的对。”
沈忆眼睛一亮。
接着,便见这男人慢条斯理,语气平淡地道:“故而我已做好打算,等这几月风头过去,便举家搬离京城,迁居别地。”
“……”沈忆几乎要笑出声了,“迁居别地?”
她这边想着怎么劝沈聿做官,可人家呢?只怕连迁居后怎么闲云野鹤都想好了!
罢,瞧这情形,婚事只能靠她自个儿了,且她还需抓紧些。不然真被沈聿带去什么破落乡下,几年苦心经营全然白费,她才真是要气得吐血。·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沈忆一刻都不想浪费在这里了,草草行礼便要告辞,可一抬眼,远处树下的人影正巧进入眼帘。
一个女子,正遮遮掩掩、若有若无地窥探这边。
回想起昨夜听来的消息,沈忆眯了眯眼,唇角微微一翘。
她温婉一笑,柔柔道:“小妹不懂事,耽误兄长时间了。丧礼事务繁杂,还请兄长务必保重身体,别累坏了……”
正说着,她腿一软,忽然向前倒去。
几乎是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沈忆虚靠在沈聿怀里,脸颊下的胸膛宽厚坚硬,鼻底盈满他周身沉郁的幽香。
触觉仿佛被放大了十倍,她清晰地感知到他手掌传来的温热,指腹紧实有力,掌心有一层硬硬的薄茧。
沈忆一颗心跳得飞快,身体比铁板还僵硬。
不该用这种法子的,太草率了……她后知后觉。-求,书*帮? ?首.发¢
耳边胸腔震动,男人的嗓音格外低沉醇厚,听不出什么情绪,对阿宋说:“去喊人来背你家姑娘。”
沈忆赶紧睁开眼。
猝不及防对上男人幽沉的双眸,近在咫尺。
心尖忽的一颤。
几乎是从他怀里弹出来,她猛地站直身子。
“我晕过去了?”顿了顿,沈忆一本正经道,“可能最近太累了,让兄长见笑了。”
沈聿缓缓收回手,没说话。
沈忆若无其事地告辞,却没再看他。
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那树下。
一个女子扶着树站在那里,手中紧攥着一把柳枝,哪怕是隔了老远,沈忆也能感觉出那冲天而起的怒火。
她微勾了下唇。
第5章 决断
沈忆见到秦若柳的娘,也就是秦妈妈的第一面,是对方哀哀跪在沈庭植的脚下,一边伸着一根尖细的手指隔空点她,一边哭天抢地:“老爷!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怎可入咱们堂堂沈府的祠堂!您若一意孤行,老奴我、我只好一头撞死!”
而见到秦若柳的第一面,是沈忆倚在藏书阁二楼窗棂上吹风时,对方打楼下经过,撇着嘴朝身边随侍的丫鬟说:“收养这么个东西做沈家大小姐,老爷猪油蒙了心了。指不定是这狐媚子使了什么手段勾引老爷!”
后来,沈忆偶然听到一句“她秦若柳还真当沈府是自己家,真拿自己当沈府大小姐呐”,长久的疑惑终有了答案。
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针对,原是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养女,挡了这对母女的路。
秦氏身为沈庭植的乳娘,深受其尊重,在府中地位颇高,相公秦绍亦很能干。
沈庭植忙于军务,沈夫人又撒手不管,秦氏夫妇二人联手把控沈府上下多年,只怕早把自己当做主子,把秦若柳当沈家小姐了。
他们自然对沈忆这个横空压他们女儿一头的养女极其看不顺眼。
五年来,这家人明里暗里给沈忆下了不少绊子。
沈忆看不上这种做派和伎俩,平日里懒得计较,只偶尔动动手指头,让他们吃些苦头,不敢再招惹她。
本已相安无事许久,但这次——并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沈忆就想计较。
秦若柳红着眼回了畅春苑。
秦氏正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就着茶饮子嗑瓜子,一见她便直呼:“我的心肝儿!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又碰到大郎了?”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