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殿。·比!奇/中\文`网- ?首`发.
死寂的大殿里,唯有冰晶凝结时,那细微的“咔嚓”声。
高踞王座的霓裳,再无半分金丹大能的仪态。
那身尊贵的紫阙宫装,被冷汗浸透,又被寒气冻结,像揉烂的废纸般贴在玲珑浮凸的仙躯上,勾勒出令人心颤的狼狈弧度。
往日高挽的云髻早已散乱,几缕被汗水濡湿的青丝,凝着冰霜,凄楚地黏在她那张惨白如纸的绝美脸颊上。
痛!
是刮骨钢刀在神魂深处一遍遍的凌迟。
冲击金丹巅峰失败,旧伤反噬,比以往任何一次月圆之夜都要猛烈百倍。
失控的玄阴之气,已化作亿万条看不见的冰虫,啃噬着她的经脉,冲撞着她的丹田。
她引以为傲的道心,正在这无休止的酷刑下,寸寸崩裂。
“嗬……嗬……”
压抑的喘息从她喉间溢出,像是濒死的小兽。
修长白皙的指甲,早已抠进了坚逾法宝的冰晶扶手,留下深深的划痕。
理智,正在被剧痛的潮水淹没。
一个念头,一个让她羞耻到想要自毁道基的魔念,如藤蔓般疯长,死死缠住了她摇摇欲坠的神魂。
李星云。
那个孽徒!
只有他,只有他那道带着初生太阳般温暖的气息,才能将她从这无间地狱里,拉出来片刻。\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不!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就被她身为一殿之主的骄傲,狠狠碾碎。
向自己的弟子求助?
那个被她亲手贬为杂役,在宗门小比上丑态百出的记名弟子?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是她心神大乱下的臆想。
求一个连炼气五层都打得磕磕绊绊的废物?
荒谬!
然而,身体的本能,远比骄傲要诚实。
轰!
又一波更狂暴的寒气在她丹田轰然炸开,那撕裂神魂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娇躯剧颤,险些从王座上滑落。
堤坝,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在这足以让元婴老怪都道心失守的痛苦面前,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不想再忍了。
哪怕只是饮鸩止渴,哪怕那是一杯穿肠的毒药,她也认了。
霓裳颤抖着抬起手,指尖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耗尽最后一丝清明,逼出一缕神念,在空中化作一只散发着寒气的小巧纸鹤。
当纸鹤穿透殿门飞出的瞬间,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冰冷的王座上。^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那双清冷孤傲的凤眸里,第一次,浮现出认命般的绝望。
李星云走进玄冰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破碎的,令人想要狠狠蹂躏的光景。
高高在上的玄冰殿主,此刻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雪莲,脆弱,凌乱,美得惊心动魄。
他心中没有怜悯,只有猎人看着猎物终于耗尽体力,倒在陷阱边缘的冷酷与愉悦。
“弟子李星云,叩见师尊。”
他恭敬地跪倒在地,将一个忧心忡忡的孝徒形象,扮演得天衣无缝。
王座上,霓裳缓缓睁眼,那双失焦的凤眸,挣扎了许久,才将焦距定格在他身上。
她强撑着威严,嘴唇翕动,声音却嘶哑干涩,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与急切:
“本座……修炼出了岔子……用,用上次的法子,助本座疏导灵力。”
李星云抬起头,那张俊朗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惶恐”与“为难”。
“弟子遵命!只是……”
他说话都结结巴巴,像是被吓傻了。
“师尊恕罪,上次在殿外隔空引导,已是弟子侥幸,倾尽神念,效果甚微。”
“如今师尊您体内寒气比上次暴烈百倍,弟子的微末道行,怕是……无异于隔靴搔痒……”
“需要什么,直说!”霓裳再也维持不住高冷,一声厉喝,却因气息紊乱,显得色厉内荏。
李星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头埋得更低,声音抖得快要哭出来:
“弟子……弟子需近身,以……以掌心贴于师尊玉背,以自身为桥,引渡灵力,方能精准无误,不敢有半分差池!”
“此举,此举大为不敬,但若有差池,弟子……弟子万死莫辞!”
近身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