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崖口。/w?o!s!h!u·c*h_e?n~g,.·c!o*m¨
那道幽深入口的禁制光幕,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圈涟漪。
“嗯?”
倚着风蚀巨石闲聊的两名执法堂弟子,话音一滞。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弟子搓着手,正准备继续嘲讽崖底的倒霉蛋,却见光幕波动愈发剧烈。
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从中艰难地挤了出来。
是李星云。
他此刻的模样,凄惨到了极点。
一身杂役灰袍破烂成条,沾满腥臭污泥与干涸发黑的血迹。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周身灵力波动虚浮,一副随时都可能倒毙的模样。
“哟,还没死透呢?”
那被称作张师兄的魁梧壮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嘲弄的笑意更浓。
他站直了身子,唾了一口唾沫:
“活该!什么太阳灵根,我看是太阳还没升起,就先被鬼给睡了!”
“丹堂王长老、战堂刘长老那样的通天大腿不去抱,偏要去啃霓裳长老那块万年玄冰!找死!”
贼眉鼠眼的弟子连连点头,满是快意:“霓裳长老这手才叫狠,比一剑杀了他还折磨人……”
两人正准备好好欣赏这传说中的麒麟子,是如何变成一条丧家之犬的。
然而,当李星云一步一步,从那刺骨的阴风中走近时,张师兄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凝固了。
不对劲。
这小子,身形虽惨,但那根脊梁骨,却挺得像一杆刺破青天的长枪,宁折不弯。
尤其是他的眼神。
张师兄对上了那双眸子。
古井无波,深邃得是崖底那吞噬一切的万丈深渊。
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面对他们的恐惧,更没有狼狈与怨毒。
只有死一般的平静。
这一个月的地狱折磨,于他而言,不过是睡了一觉。
李星云平静地从两人身边走过,甚至没有侧目看他们一眼。
他未释放任何威压,可那张师兄和贼眉鼠眼的弟子,却瞬间噤声。\优`品.小\说′网. ?首.发*
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全都堵死在嗓子眼。
一股源自灵魂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上窜。
他们感觉,自己刚才不是在看一个半死不活的炼气期弟子。
而是在与一头收敛了所有爪牙,于月下假寐的洪荒巨兽,对视了一眼。
直到李星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拐角。
两人才浑身一颤,大口喘着粗气,惊骇地对视,眼中皆是挥之不去的惊悸。
……
一个消息,在合欢宗内门掀起滔天巨浪。
“什么?李星云从思过崖活着出来了?!”
“不可能!那可是思过崖!筑基后期的师兄进去也撑不过十天!他怎么扛得住一个月!”
“活着又如何?我刚远远看了一眼,半死不活,怕是道基尽毁,已是废人!”
“嘘!他……他疯了!他直奔霓裳长老的玄冰殿去了!这是被折磨傻了,主动去求饶送死吗?”
无数道幸灾乐祸、鄙夷、怜悯、惊诧的目光。
从各处山峰投射而来,汇聚在那道步履看似虚浮,实则每一步都稳如泰山的灰色身影上。
李星云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享受着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
他是一个技艺最高超的演员,正走向精心布置的舞台,上演一出最精彩的独角戏。
玄冰殿。
合欢宗最冷清,也最威严的禁地。
整座宫殿由万载玄冰雕琢,像极了一头匍匐在山巅的冰雪巨兽,宣告着主人的威严。
当两扇镌刻着冰凤图纹的殿门被缓缓推开,李星云步入其中。
一股足以冻结金丹修士神魂的刺骨寒气,疯狂挤压而来。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淬了冰的刀子,直刺肺腑。
他那副“元气大伤”的躯体,应景地剧烈颤抖,随时都会被寒气撕碎。
然而,在这虚弱的伪装下,在他丹田气海深处,那轮微缩的金色太阳,非但没有感到任何威胁,反而发出了一声极度欢愉兴奋的咆哮!
它在渴望!
就像一头饿了千年的巨兽,终于嗅到了世间最顶级的美味!
这至阴至纯的玄冰之力,对《太阳之主》功法而言,是最完美的淬炼之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