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要废后,你怕自己失势,就勾结了西域都护府!”
太皇太后趴在地上,发出咯咯的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是又怎么样?”
她猛地抬头,眼神狠得像要吃人,“可惜啊!”
沈若指甲深深掐进佛珠,紫檀木的纹路硌得指骨生疼。
她想起水潭里的羊皮筏子,想起那半截旗杆上的冰莲——
楚墨的母妃,根本不是被送走的,她是自己逃去了西域,还在那里建立了势力!
“楚墨中的毒,是不是西域都护给你的?”
沈若逼近一步,银针已经捏在指尖,“解药是什么?”
太皇太后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她指着沈若,嘴角溢出黑血:
“晚了……哀家早就中了他们的毒……那信上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话音未落,她的头猛地歪向一边,断了气。
沈若的手僵在半空,佛珠从掌心滑落。
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冷宫,吹起太皇太后散落的头发,露出她耳后藏着的小半截玉簪——和楚墨母妃那支,是一对!
“娘娘!”
暗卫副统领冲进来,手里举着封刚从信鸽身上搜下来的密信,“西域急报!都护府叛乱,带着铁骑往京城来了!”
沈若展开密信,上面的字迹潦草急促,说要接“莲主”回宫,还说“楚氏余孽,格杀勿论”。最底下的落款,是朵盛开的冰莲,花芯里裹着个“墨”字。
“莲主……”
沈若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想起楚墨母妃的闺名,好像就带个“莲”字。
冷宫的墙角,那只黑猫正舔着太皇太后的血,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
沈若注意到,猫的左耳缺了块,和当年从冷宫里逃出来的那只野猫,一模一样。
她猛地转身往外跑,佛珠的碎片还在袖中硌着。楚墨还在宫里等着她,而西域的铁骑,已经踏碎了边境的雪。
回到养心殿时,楚墨还没醒。沈若坐在床边,将那枚刻着西域文字的佛珠碎片拼起来,发现那文字倒过来看,是个“归”字。
她摸出空间里剩下的最后半朵冰莲,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楚墨手背上,他的手指动了动,喉间发出微弱的气音:
“母妃……莲池……”
沈若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想起寒山寺后山有个废弃的莲池,据说二十年前,楚墨的母妃常去那里礼佛。
窗外的风雪更大了,暗卫来报,说西域铁骑已经过了雁门关。
沈若将佛珠碎片塞进楚墨枕下,摸出银针盒:“备好马,去寒山寺。”
她必须在西域铁骑到来前,找到楚墨母妃留下的线索。那不仅是楚墨的生路,更是这江山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