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静姝抬眸看来,孕中温润的目光在谢道临脸上停了停。她腹己显形,五个月的隆起在宽松雅致的锦缎裙裳下昭示着生命的坚韧。“王首学士与家兄在东市茶叙可还尽兴?”
“在澄心楼用了茶,闲话几句时令文章。”谢道临接过云罗递上的温热巾帕拭手,在她身侧的锦墩上坐下。
卢静姝并未追问他们谈了什么,目光却转向窗外日渐高远的秋空,澄澈的眼眸深处似有洞察世事的清寒流过。
“秋意是深了,”她声音清泠,像玉磬轻敲,“寒窗十载,只争朝夕。风……起于青萍之末矣。”
她顿了顿,手轻轻搭在圆隆的小腹上,那沉静的面容在渐浓的暮光里透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只恐此风,渐欲卷尘埃入云霄,难有澄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