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部拟题不实、新科选人不当。
届时,他们甚至可反戈一击,控诉其“实操误国”。将科举实权尽数揽入世家之手。
王允明轻笑一声,做了最后总结:“善。如此,两处要害己明:明经策议,紧扣新科之立意得失,收天下议政之言;实务新科考题,明面上放权六部实务官,暗合其责于其身。 谢兄目光如炬,此策进退得宜。”
他看向谢道临,“谢兄婚期不远,锁院前我等便将今日所议,各自禀明家中长辈。到时,礼部谢公想必亦心中有数。”
茶盏重新续上热水,室内的墨香与茶香又浓郁了几分。
窗格映着庭院灰白的天光,室内烛火在墙上投下众人凝思或释然的身影。
再无多余言语,也无须更多动作。关键的点己经抛出,默契己经达成。这是一场关乎话语权与退路、责任与攻击点的无声布局。每个字的分量,都足以在即将到来的春闱中掀起波澜,更可能在数月后引燃与潘子良的下一轮交锋。
待到茶水饮尽,暖意驱散了最后一丝清晨寒意,几人相继起身。
锁院在即,此番私会亦告终。众人互道珍重,平静的脸上并无过多表情,但眼底流转的,皆是了然于心与对未来棋局的笃定。
他们推门而出,将书房的沉寂和那决定了今春数万举子命运的短暂谋略,重新封存在书卷与暖炉的余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