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恩寺上香,风雨无阻。"
"信佛?"
崔十二郎眯起眼,"他不信佛,也从不进大殿礼佛,他是趁着休沐日,去抄写经文,贴补家用。"
谢道临指尖一顿。这算什么把柄?寒门穷困还能算污点不成?
"罢了。"崔十二郎忽然起身,"谢兄若真想探他底细,不如随我去莳花阁喝两杯?新来了个胡姬,跳拓枝舞极妙,脚踝银铃响的人心里发痒……"
"不必。"谢道临断然拒绝。谢家嫡长子称病不去修书,却跑到风月之地。这传到父亲耳朵里,怕是要剥了自己的皮。
崔十二郎也不恼,笑嘻嘻拱手告辞。临出门前却回头道:"对了,周昀那妻子,是天子保的媒,不过三年未有所出。"
送走崔十二郎,谢道临独自在书房踱步。窗外竹影婆娑,沙沙声如密语。
周昀此人,像个寒门典范——寒窗苦读入仕,不附世家,不贪财色,连妻子都是皇帝指婚的军功集团女子。抄书赚钱更算不得黑点,便是真笃信佛教,在大唐也是寻常事。
这样一个人,难怪能被天子选中。
谢道临颓然坐在椅子上,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渣子,脑子里却转起了现代那些烂俗短剧的套路、什么"清官老爷强占民女",什么"仁义君子背地偷腥",观众就爱看这种表面光鲜的人设轰然倒塌的戏码。
"要不试试道德绑架……"他喃喃自语。
但问题是,他一个世家嫡长子,总不能亲自挽袖子上阵去给周昀泼脏水。得找个白手套,最好是那种市井里混的、嘴巴利索又不怕事的。
"栖竹。"谢道临突然抬头,"长安城里,哪家茶楼说书的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