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顿:"何以见得?"
"方才用膳时,谢兄看了他三次。不过小心些好,此人近日与河东柳氏的子弟往来甚密。"
谢道临心中暗惊,自己不过多看了几眼,就被察觉了?古代人的观察力,未免太敏锐了些。
"多谢提醒。"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卢兄对《王制》篇'修六礼以节民性'一句,可有高见?"
卢玦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开始侃侃而谈。谢道临一边听着,一边用余光扫过周昀所在的方向。
那个清瘦的寒门学子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摊开一本《礼记》,却久久未翻一页,显然心不在焉。
傍晚回府时,栖竹难得地露出轻松神色:"郎君今日气色甚好。"
确实,自从父亲来过弘文馆,原主的残魂再未出现,自然也没有那种灵魂被撕扯的感觉。谢道临甚至觉得,自己开始适应这个身份了。
马车驶过西市,喧闹的人声透过纱窗传来。谢道临忍不住掀开一角,只见街上商贩云集,胡姬当垆卖酒,孩童追逐嬉戏,一派市井烟火气。
这才是真实的大唐啊。
不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不是世家间的勾心斗角,而是这些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郎君要看什么?"栖竹问。
谢道临放下帘子,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活着真好。"
栖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笑了:"郎君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