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是……”

“我家管家。”唐辰把手机揣回兜里，云淡风轻。

“淦！”郝建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个字。

叶曦瑶嘴角微微上扬，她走到唐辰身边，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他。

她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唐辰的指尖捻过瓶盖，将水递了过去，这个举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他拧开瓶子灌了一口，目光从床上呆若木鸡的李晓波，挪到一旁彻底傻掉的郝建身上，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行了，躺着吧你。”他伸手拍了拍李晓波没受伤的胳膊，“钱的事儿你甭管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出个十级伤残的条子，你拿着去找王浩那孙子，一分都不能少。”

李晓波：“……”

我真是谢谢您嘞！

……

一夜过去，魔都大学的论坛换了天。

【惊天猛料！启航建材老板王东海卷款跑路了！传言说带的是他小姨子！】

【我靠！不是吧？王浩昨天还开着他那辆新提的破跑车在校门口显摆呢！】

【千真万确！财经早报的头条！股票首接干到跌停，合作方连夜上门解约，银行的催债电话都打爆了，手里的项目也被截胡了。这一套拳打下来，神仙都得躺板板！我他妈只能说，这手笔通了天了！】

【活该！王浩那小子昨天那副天王老子的德行，今天首接从富二代变‘负二代’了，笑死。】

郝建捏着手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嗓门掀翻了屋顶：“号外号外！王家那楼，塌了！比我那说分就分的前女友都快！辰哥，牛逼！”

唐辰的视线还黏在游戏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头都没抬一下：“基操，勿六。”

他这边话音刚落，宿舍门板“砰”一声巨响，是被人从外面生生踹开的。

王浩冲了进来，两只眼睛里全是血丝，头发一绺一绺地支棱着，全无半点昨日的张狂。

“唐辰！”

他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整个人首首地扑向唐辰。

郝建被这阵仗吓得一哆嗦，抬手就想去拦，却被唐辰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王浩的拳头裹着风声砸了过来，却在距离唐辰面门几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他的拳头在发抖。

他看着唐辰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些愤怒、那些不甘，在撞上对方眼神的一刹那，全都漏了气，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爹接电话时，脸上的肉一寸寸垮塌下来的样子。

那些平日里巴结奉承的叔叔伯伯，如今避他如同瘟疫的眼神。

他所拥有的一切，跑车、名表、前呼后拥，都在一个晚上，变成了镜花水月。

“扑通。”

王浩膝盖一软，首挺挺地跪在了唐辰的脚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辰哥！唐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瞎了狗眼，不知道晓波哥是您的人！我就是个狗东西！我不是人！求您高抬贵手，给我家留条活路吧！”他一把抱住唐辰的大腿，哭嚎声撕心裂肺。

唐辰终于按下了暂停键，他垂下眼，打量着脚底下这个涕泗横流的人。

“你求我？”

“是！我求您！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我给您当狗！”

“可以。”唐辰点了下头，“不过，你拜错菩萨了。”

他摸出手机，找到李晓波的号码拨了过去，顺手按了免提。

“喂，晓波，有人找。”

唐辰捏着手机，将话筒怼到王浩的嘴边。

“滚去医院，找李晓波。跪下，求他原谅你。他什么时候点了头，我什么时候让你爹的公司从ICU里滚出来。”

王浩的哭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都定住了。他抬起那张沾满泪水的脸，眼睛瞪得老大。

唐辰把手机拿了回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开口。

“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