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屋,屋檐两端微微上翘,勾勒出剑锋般的弧线,积雪压在屋檐上,未被风吹散,仿佛整个房屋都被刷上了软绵绵的白。
屋舍东侧是一方夸张得近乎张狂的磨剑石,石色玄青,通体浑然一块,横列于山间雪地之上,边缘微隆,石面被长年摩挲磨得光亮如瓷,最中央凹出一道弧痕,整个剑身都能稳稳贴合。
石台约丈余见方,四周用山石垒砌围边,落雪落叶皆不敢久留,稍有沾染便被剑气震散。石台之后,则是一口磨剑池,池水引自山泉,此刻大雪依然未冻,水面宽长如镜,映着高远的天穹。
云出岫见你好奇,笑着说:“不如你先在这磨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眼看着他就要先一步冲进房内,你抓住了他的领子,猜到大概是室内很乱,这种看乐子的机会你可不想错过,磨剑什么时候不行,想到这里,你抱住云出岫的胳膊:“来都来了,不第一时间让客人进去吗?”
云出岫也是才想起这事:“毕竟有点乱……”
你说:“又不是来买房的,乱点怎么了?”
云出岫有点不乐意,但还是被你哄着推着打开了房门。
说是杂乱,其实物什收纳得都很规整,最吸引人目光的首先是靠窗的一架立式剑囊架,通体乌木雕制,分为五层,最上方悬着一柄旧剑囊,素白绢缠边,边角磨损已久。
其余位置则整齐悬挂着各式剑囊,有的细长漆黑、有的丹青缎绘、有的嵌银描金,每一件都收拾得干净如新,未曾积灰。你也都曾在云出岫身上见过。
左壁设有一方低矮矮几,上面还摊着一卷未合的手抄剑谱,剑谱旁压着一枚黑木镇纸,边角还被咬过一口……疑似云出岫写不出剑谱突发恶疾导致的。
一个人最隐秘的空间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向你敞开。
你放开了云出岫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这处住所好像根本没考虑过待客,除了矮几前的坐垫,前厅根本没有能落座的空间。隔着一扇屏风,你猜那后面应该就是床铺一类家具的位置,你左右扫视一圈,艰难道:“我和你就这么站着?”
云出岫回过神:“有一把椅子,我去拿——”
你跟上他,他停下脚步拦住你:“你就在这等我!”
他跟防贼似的。
你奇道:“有这么见不得人?”
云出岫含糊道:“我去泡茶……”
你问:“你会泡茶吗?”
“我去烧水……”云出岫左说右说就是不肯让你看一眼他的卧室,你这下更好奇了,求你进了门,怎么还遮遮掩掩,你要是让云出岫进房间,可没有什么可藏的——应观棋藏在床底下那次不算。
你说:“你房间里藏了什么,这么怕我看到。”
云出岫听懂了你的话外音:“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你看了不准笑!”
你一本正经点头:“我是专业的,我才不会笑。”
云出岫很难理解你在打什么哑谜,但又不想让你真的不开心,将信将疑地移开了屏风。
后厅的布置也并不复杂,木质衣柜半敞着,旁边还有整整一排暗格书柜,不只藏书,还嵌着许多金属小盒,都是云出岫收集的断剑碎锋、旧年剑痕拓本、历代名剑佩饰仿件,每一件都打磨如新,陈列如仪。
你探头看去,终于明白云出岫不想让你看见的是什么。
榻上叠了一床的衣物。
玄青、苍白、月灰、绛红……色调各有讲究,却又密密匝匝地铺了整整一张。袖角规整,衣襟朝外,哪怕叠乱了,也能看出是有人犹豫着一件件拿起、又小心放回的痕迹。
衣服堆旁散落的几条配色精致的发带纠缠在一起,团在最外围,银色那条爬着鳞片般的熠熠光辉,粉色那根尾巴缀着一朵针脚绵密的半开桃花,红色的像灼灼之火,金色如待升之阳。
桌案上的腰带更是多得不像话,从素缎到皮革、从暗纹到明扣,竟排了十多条条;还有数十枚耳饰静静躺在白玉盒中,隐约泛着冷光,款式和颜色更是琳琅满目得能让奚云骨都甘拜下风。
你环视一圈,再看云出岫时,他已经极快地把一件件衣服往衣柜里塞,语气却很镇定:“风大,把柜子吹开了。”
你看着根本没开的窗:“……”
可以想象昨夜他花费时间最长的事居然是给自己挑选一件来见你的衣服。
云出岫今日耳边垂着的石榴石,发间系着的玄色金纹发带,衣摆间流动的孔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