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也顺着桌案送过来，叮嘱道：“检查他是否真的咽下去了。”

奚云骨考虑事情总是滴水不漏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你料想莫厌冬还不敢在一开场就耍这种小聪明，他果然乖觉地喝干净那杯水，扬起下颌。

口腔上颚泛着熟透樱桃般的暗红，舌面柔软湿润是新做好的胭脂色，齿列在逆光中犹如新雪堆砌的矮墙，他坦然地向你展示自己毫无秘密的口腔，却更像一条蛇在吐信子，你愣了愣，笑着把他的上下嘴唇捏在了一起。

试图诱惑却被捏成鸭子嘴的莫厌冬：“……”

“我信你，”你哄道，“你要是乖乖的，这东西我用不上，对吗？”

要是不乖就另当别论了。

你收回手问奚云骨：“他这嗓子好不了吗？”

奚云骨说：“带回去让灵源峰开几剂方子就能治好，你识字吗？”

后一个问题明显是对着莫厌冬的，莫厌冬没理她，只是看着你。

你只好重复道：“你识字吗？”

莫厌冬点点头又摇摇头，犹豫地看着你。

云出岫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就是得罪人：“半个文盲。”

莫厌冬作为半个文盲也听懂了这句话不是好话，他马上瞪向云出岫，又怯生生地回头看了你一眼，仿佛在请示什么。

你：“？”

或许这种沉默被误解成了默认，莫厌冬从你的怀中跃下。

他旋身时衣袖逶迤出虹色的旋涡，尽管打扮累赘，莫厌冬的行动却迅捷如舞，扑向云出岫的动作快到成为一道道虚影。云出岫脸色一变，拔剑而起，而莫厌冬后倾压腰，仿佛离弦之箭直逼他胸口。

你喊停时，云出岫的剑锋停在莫厌冬心口，莫厌冬的尖牙也即将咬到云出岫的命脉。

收养回家的猫咪显然是需要教的，你安顿好云出岫，决定先教教莫厌冬规矩，为了慰劳云出岫，你把他放在第一个介绍：“这个人很重要，你不能咬他。”

云出岫说：“有本事别偷袭……这东西是啸云峰没驯好的凶兽吗？”

这人也算祸从口出，你说：“你少说几句吧。”

云出岫大惊：“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向着他说话？”

你无视了他哀怨的眼神继续说：“沈悬珠也很重要，你见过他，一会还会再见到的。”

最后轮到介绍奚云骨了，你看了看她泰然自若的神色，对莫厌冬认真道：“至于这个姐姐，我说咬你就咬。”

奚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