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碎片, 已经被春雾染湿。+1_8+0~t·x-t~..c_o\m,
崔锦程就躺在弄脏的衣裳上, 秀丽的长发瀑布一般披散在车厢上, 每一缕发尾都沾染水渍。
他好像快死了, 可胸腔里的心跳又那么铿锵有力。
少年弯曲长腿, 那些肌肉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还在痉.挛, 它们还沉迷于溺水的抽搐中, 让他贪恋又不适地喘息着。
段乞宁也快疯了, 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在蛊毒的催促下和少年的讨饶声中放纵一次又一次,如若不是他哭哑着喊疼令她理智暂回,只怕下一个忘我的瞬间就会弄碎他的身体。
段乞宁大汗淋漓, 脱了自己的外衫, 披在了崔锦程的身上,覆盖住他斑驳的身躯。
待到车马顿停, 阿潮撩开马车车帘时,看到的是崔锦程裹着段乞宁的衣裳, 缩在她怀里羞赧无措的模样。
那少年枕在段乞宁的腿上,对上阿潮骤然惊缩的眼瞳, 像只受惊的无辜小兔,往女人的腿间埋头缩了缩:“宁姐姐……”
段乞宁捧着崔锦程的下巴, 撩起眼皮望了眼外头高大的男人。_s?j·k~s*a/p,p~.?c*o?m-
阿潮手指一紧,放下车帘,默不作声地离开。他心痛得紧,高深眉骨间染上一层阴霾。
……
若干时辰前,在段乞宁牵着崔锦程离开更衣间后,室内的七凰子和隔壁间的二凰女同时踏出。
赫连景凝望二人离去的方向,眉眼拉下戾气,眸光浮现怨毒。
而旁边的赫连晴则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穿戴好礼服。
她收起方才对崔锦程展露的柔情,重新恢复清冷自持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开口:“看来,有人想要的没有得到呢。”
赫连景沉了沉呼吸,视线不改:“彼此彼此吧,二凰姐。不过臣弟给凰姐留的礼物,可不止这一件呢。”
赫连晴的瞳仁微微缩紧,没有追问。_小-说`C¨M′S! .无/错.内\容~
便是在这时,太师苏彦衡携礼部官吏前来督促,说是吉时将至。
赫连晴随女使们回室内整理着装,赫连景自顾自地扯了扯散开的衣衫,脚步折返往酒宴的那头去,却听苏太师唤住了他:“七殿下留步。”
少年驻足回身,苏彦衡走上前来,给他披了件自己的斗篷。他身侧的礼部官员恭敬屏退,这让赫连景意识到,苏彦衡的爪牙竟然已经伸进到三书六部……
而当下他旁若无人的模样,怕是这场宫宴的守备,十之八.九都是他的人。
赫连景眸色黯沉,随即掀起睫羽,等他开口。
苏彦衡并未惺惺作态,反是直截了当道:“凌安王的轴心私军远在西南,京城的动向多亏有七殿下辗转,才能使她的暗桩行云流水运转。”
赫连景目色平静:“看来苏太师已经知晓本殿是凌安王的人。”
苏彦衡摩挲了会玉扳指:“殿下有此谋略,心中自然对朝中局势有一把杆秤,自然也清楚你两位凰姐与大凰姑的胜算各有几成。”
“二凰姐、三凰姐和大凰姑各三,”少年脱口道,随即顿了顿,“今日得见苏太师仪仗,倒变成了二凰姐五成,三凰姐二成,大凰姑二成。”
毕竟从始至终,赫连玟岚都还被蒙在鼓里,赫连晴是苏彦衡的亲生女儿。
苏彦衡浅笑:“殿下始终吝啬保留一成,可是留给‘永康县主’的?”
这一句触碰到他的逆鳞,赫连景的眼眸瞬间锐利,脸色也随之阴沉而下,抬步转身就走。
苏彦衡语气镇定,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赫连玟岚允诺给殿下的筹码,微臣亦给得起。微臣甚至还能给到殿下最想要的、”
“段乞宁如何?”
赫连景顿住脚步。
苏彦衡唇边笑意更甚:“微臣只要秘钥,人可以给殿下,是杀是囚,皆随殿下心意。到那时,她便永远只能属于殿下你。”
少年赫然睁大眼眸,呼吸变得极为紧促。
苏彦衡的后半句话犹如绕梁不绝的仙乐,充斥在赫连景的脑海中,蛊惑着他的神识。
他只要一想到今日段乞宁为了崔锦程生抗大幽凤尾花的药效,又为了崔锦程拒绝他的示好,就愤然到恨不得咬碎银牙。他的体内就好似有一只凶兽,被段乞宁移情别恋的绝情刺激得发狂,疯狂地撕挠着他的心肺,让赫连景痛苦到咆哮、狰狞,双眸赤红……
“好,本殿答应你。”
再睁眼,赫连景满目阴鸷,望向段乞宁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着:“宁姐姐,既然你薄情寡义,就休要怪小七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