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主人留着正夫不娶,是专程为了你吧?”
少年睁大眼瞳,难以置信:“我要去找她!”
阿潮收刀,一把擒住少年的手腕。^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崔锦程歇斯底里反抗,“放开!”
争执间,来了位公公叩响屋门,公公的视线在二位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身上凌冽扫过,很快锁定愤然决绝的少年。
“你便是叛贼崔家逆子崔锦程了?”
少年顿住身,公公面露不屑道:“七凰子殿下想要见你,劳您过去一趟。”
七凰子?来寻他做什么?
阿潮本欲阻拦,公公高声呵斥:“大胆!便是你家主人在这,都不容拒绝凰子殿下口谕!你想让你的主人背上以下犯上、藐视凰家的罪名吗!”
……
说是请,崔锦程是被宫侍们扣押着前去的。
那是离东侧大院更加偏远的院落,挨着凰帝陛下的临时寝宫,布局和陈设较女娘们住的院子奢华许多。?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少年被推搡着耸入屋舍,扑倒在地。他撑着双手爬起,一眼见到一尊白衣身影。
背对着他,身段颀长,青丝披靡。白袍宫服的尾端,绣着象征大延凰子身份的鹤羽和祥云。那人身上满是馥郁的药草味道,当是终年泡着药罐长大,可是这味药崔锦程极为熟悉,熟悉到让他回忆起被囚禁在崔家地牢的阴暗岁月,让他打了个寒战。
七凰子那亭亭玉立的身姿,也徒然令崔锦程心头升起似曾相识之感。
他与这位殿下数年前曾见过照面,那还是在晾心湖之宴。
彼时的崔锦程还是名满晾州的户部侍郎之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与同样身着白衣、位居天潢贵胄的赫连景隔着屏风而坐。
世人称他们为京晾双白,只不过京州的白色阴郁凌然,夹杂着用红丝绣成的妖冶;而晾州的白色就只是白色,浑然天成,遗世独立,如皎皎之月高悬。
崔锦程似是想起当年的段乞宁,那时的他好不容易出亭子缓口气,抬眸撞见衣衫狼狈的明艳少女。~k?a¢n?s!h.u·h?o^u-.~c`o,m′
她自晾心湖边的竹林里钻出,一边潦草整理衣裙,一边用丝绦擦拭手指,面上还挂着尚未褪去的潮.红,琥珀色的眼瞳因为情.欲被染得深沉,不经意一瞥,直愣愣落在崔锦程身上。
那时的崔锦程蹙眉移开视线,望着泛着涟漪的湖面。
自那之后,段乞宁便开始疯狂追求他,无所不尽其用……
崔锦程出神的这会,旁边的宫侍径直扭了他的手臂一把。
“大胆贱奴,见到殿下还不行礼!”
崔锦程抬手捂住火辣的刺痛处,随即伏跪在地:“参见七凰子殿下。”
赫连景回身,眉宇间全然不满:“你的自称呢?见到本殿,该自称为何?昔日名满晾州的崔小公子,不会不知礼数吧?”
少年无法摸准七凰子突如其来的恶意,为了不给段乞宁添麻烦,他忍气吞声又朝那人行礼道:“贱奴崔氏,给七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崔锦程行的是大礼,额头完全叩首在地,背脊却绷直得如同松柏,透着隐忍的傲气与自矜。
赫连景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并没有道平身,而是就着这样的高低姿态,开门见山警告:“段乞宁会有别的正夫,她心里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崔侍奴,往后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莫要异想天开,肖想不属于你的。”
崔锦程瞳眸一紧,面前的七凰子如此直白,直白到令他恍惚,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和宁姐姐是什么关系?”
宫侍上前,毫不犹豫又是往胳膊上死拧一把。
崔锦程被掐得眼眶湿红,可眼底涌动出一种陷入疯怔的执拗,执意追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赫连景迈开长腿,素手抄起崔锦程的下巴,这样昳丽的容颜在手,让他恨不得想掐烂他的脸!
“听好了,本殿是她的挚爱。只要本殿想,本殿一句话就能让她休弃你!”
言罢,赫连景重重甩开崔锦程的头颅,用丝绦手帕擦拭手指,随后将手帕丢在室内地上,一并带走了屋里伺候的宫人。
“离谷雨游宴散席还有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就将他给本殿关在这里,待宴席结束永康县主回来之前,再将他放了。不准让他去找宁姐姐。”
……
不久后,借口更衣离席的七凰子殿下重回凰宴湖畔。
早晨还阳光明媚的天空这会儿竟飘起濛濛细雨,雨点打在湖泊表面,泛起点点涟漪。
暮春薄雾笼罩在水面,天地间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