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未来的丈夫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呢,嫁人就得嫁有权有钱的,而有点钱权的男人往往不安分。!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结婚又不代表我要爱他,我这么美,年纪轻轻就要吊死一棵树上守活寡?还不如一开始就谈好各玩各的。”
越朔脸色渐渐平静,沉默半晌,忽然上前抢过她的烟,按灭。
“干什么?!”蕴珠猝不及防。
越朔垂眸,盯着她说:“你还没有嫁人,为什么就预见自己有一段不幸的婚姻,你明明可以选,不是吗?”
关蕴珠迎着他的目光,笑容渐冷:“你懂什么?幸福由谁定义?我选的幸福极了。”
“你已经过得比很多人都幸运了。”越朔神色复杂,轻声喊,“蕴珠,别选错了未来。”
“呵?幸运?因为我生在关家,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我幸运是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关蕴珠咬着牙,眼尾还是带着笑,云淡风轻道,“对,是我不知足,可我凭什么要知足?”
“你知道吗?我妈是长三堂子出身,被我父亲买回家,做了妾。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你知道这样的妾别人叫她什么吗?贱妾。我父亲是为了和太太赌气才买了我妈,即便如此,我妈也觉得是天大的恩赐。的确,能攀上关家,是祖上冒青烟了。”关蕴珠语气渐渐平静,笑容带着凉意,“因为是贱妾,还怕得罪太太娘家,老爷子不许父亲把我妈接回来。那会儿,二哥都已经出生了。可在家大业大的老爷子看来,孩子体弱多病,还是贱妾生的,养在外头当个私生子就是。”
“直到我妈费尽心思又怀了我和关靖淇,那时父亲已经很少来别院,我妈整天睡不着,大夫看胎像说是女孩,她就彻底崩溃了,如果是女孩,她和二哥也许一辈子进不了关家门。”关蕴珠低垂着头,嗤笑,“生产那天,是我先出来,我其实应该是姐姐。我妈听见产婆说是女儿,差点失心疯把我掐死,所幸后面还有哭声,是关靖淇。~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多了不起,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你知道为什么龙一定要在前吗?因为如果没有龙,凤就根本不会存在。”关蕴珠看着越朔的脸,缓缓道,“因为有关靖淇,我才能活着,所以他成了哥哥,因为我们这对所谓祥瑞的龙凤胎,老太爷终于松口。其实……也不是松口,只是沉默地逼太太点头。”
越朔拧眉,胸中似乎被什么堵着似的,憋闷难受,“蕴珠,没有母亲不爱孩子。那样的时候,她也有难处。”
第50章 那你和我做夫妻?
“我是自愿出生的吗?我凭什么体谅她的难处?”关蕴珠冷笑, “我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谨小慎微,说一句话, 走一步路, 都要看太太脸色!因为刚出生的六妹狗毛过敏,就把我从小养的狗扔掉,因为我问过乳母这些旧事, 她把乳母也赶走。连关靖淇那样的都有机会去留学, 我却不行?我也学小六哭闹绝食, 换来的是我妈一巴掌。她要我留在身边,趁早交际,嫁一个好人家。”
“她说, 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哥哥们是男孩, 我是女孩,女孩里,小六的母亲是太太, 小七的母亲三姨太出身书香门第,是正经良妾,所以我和她们不一样, 得夹着尾巴做人。小圈子也有三六九等, 我这个所谓长女, 是最下等。”
“我是挺想恨她的,可是到头来,我恨她什么呢?”关蕴珠似乎有些累, 揉了揉额角,轻笑, “没有她费心筹谋,我们兄妹也没有今天的光鲜日子。设身处地,我不见得做得比她好。”
“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哪怕那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龙凤胎,只是一个女孩,她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关家。在绝望的关头,她恨这个让自己错失机遇的孩子,是理所应当。因为差点掐死我这件事情,她一直很愧疚,所以很多时候会加倍补偿我。”
“其实我明白,她爱我。”顿了顿,关蕴珠说。
天色渐暗,疏影横斜,越朔点亮一盏灯,微弱灯光照着她的侧脸,竟然显出几分寂寥。
“可是越朔,我心里……总有无名的怨恨,我不知道要怨谁。怨太太?太太是个公正的人,没有做错什么。怨老爷子和父亲?怨了有用吗?他们是关家的树干,我们是依附其中的菟丝花,我敢怨吗?怨兄弟姊妹?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我只好挑一只软柿子,找足了理由去恨,好像这样才能痛快一点。”关蕴珠说着笑了起来,“实际上……就是两只可怜虫在互相撕咬,咬得伤痕累累,彼此都痛。”
越朔沉默地望着她,眼底似有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