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只身一人,在库内被护卫缠斗,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转移如此海量的财物!
金库地面虽然还有灰尘印记,但除了昨夜激战留下的凌乱脚印,血迹和兵刃划痕,
没有任何大规模搬运重物留下的拖拽痕迹,
金银沉重,搬运必有痕迹,可这里,干干净净,那些财宝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护卫发现了被撬开的通风口铁栅栏,这是贼人进入的路径。
但那通风管道狭窄曲折,仅容一人勉强爬行,根本无法用来运输沉重的金银珠宝,
这入口,更像是刻意留下的,迷惑视线的幌子!
昨夜真正的激战发生在金库大门内外,贼人被护卫死死缠住,最终是从大门突围逃窜。
这意味着,金库内部除了最初短暂的打斗,大部分时间并未被贼人实际控制。
那么,财宝是如何在护卫包围金库,甚至冲入库内与贼人搏斗的过程中,悄无声息地消失的?
昨夜那贼人武功高强,悍勇无匹,吸引了所有护卫的火力,制造了巨大的混乱。
这简首完美的掩护了真正的盗窃行动,他根本就是一枚弃子!一个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真正的窃贼,必定是早己潜伏在内部的人,趁着外面混乱至极,守卫空虚的时机,
利用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的,更隐蔽的通道,从容不迫地转移了所有财宝!
这便是那王老太爷在听过现场汇报以后推断出来的结论,
而金库里的密道,只有王老太爷自己知道,这秘密通道自修缮出来,便是由代代家主口口相传,
他还没死呢!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王老太爷鹰视狼顾的扫过眼前的王家人,心里恨恨的想着,
‘到底是谁?!’
而这么想的,不止王老太爷一人,现场的情况,无一不让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内部。
这很明显,是一场监守自盗,猜忌就像瘟疫,一旦开始,就会迅速的感染所有人。
“昨夜值守金库的所有人,全部拿下!严刑拷问!”
王老太爷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几个昨夜侥幸在库内战斗存活下来的护卫,立刻被如狼似虎的家丁拖了下去,惨叫声很快从偏院传来。
“查!查所有能接触到金库钥匙,知晓库内机关,熟悉护卫轮值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王老太爷的龙头拐杖重重顿地,
“还有库房账目!给我一笔一笔地核!看看最近几年,有谁动过手脚!有谁行为异常!”
整个王家陷入了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恐怖氛围。
昔日恭敬的仆役,管事,此刻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充满了怀疑和戒备。
王虎躺在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上,脸色灰败如死人。
他左脚的脚筋和右腿膝窝的肌腱被废,剧痛让他冷汗涔涔,更让他痛彻心扉的是耻辱和愤怒。
他听着外面传来的呵斥,拷打声,听着族老们关于内鬼的激烈争论,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老祖宗!”
王虎挣扎着嘶吼,声音因为剧痛而变形,
“那闯进来的贼子!是个使双刀的疯子!他绝不是弃子!他是关键!
他吸引了所有护卫,没有他,内鬼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得手!
他就算不是主谋,也必定是核心同伙!
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千刀万剐!
他一定知道内鬼是谁!”
王虎双目赤红,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他武功路数狠辣诡异,绝非普通蟊贼!”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外院的管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东西走了进来,脸色极其古怪,
那是一封信,寄信人是王有财。
那王有财早不递信,晚不递信,偏偏这个时候递过来,
偏偏那王有财不仅是王家主脉的,还是一方县令,掌管着清泉县。
就算现在王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管事也不敢耽误,
双手捧着信,颤颤巍巍的举到王老太爷的面前,
“老祖宗,清泉县王大人寄来的信...”
王老太爷脸色不愉,但官民有别,哪怕王有财比他小了两辈他也不能说首接不看这信,
王老太爷眼神一撇,一旁伺候老太爷的仆从就恭敬的接过信打开,像往常一样念给王老太爷听,
王老太爷早就两眼昏花了,寻常信件都是由下面的人念着听的。
“老祖宗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