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和怀王撕破脸皮。`1′4~k¢a·n¨s~h!u!.,n+e!t·”
邹以汀望着手里的证据:“好。”
二人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王景秋疑惑了一瞬:“鹤洲?”
“多谢子贞兄,只是……”邹以汀稳声道,“这个证据,是这几日方找到的吗。”
王景秋一懵。
这张纸背面的右上角,沾了一些油渍,有细细的花生碎,这种花生油,整个京郊,只有琅玉阁有,而邹以汀婚后,琅玉阁把所有的花生莲子都撤了。
邹以汀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知道琅玉阁其实是王文的饭馆,而王景秋并不知道。
王文曾开玩笑跟他说,婚后,她让所有店都不准买花生莲子,因为不是她结婚,是“王知微”结婚,她生气。
本是当笑话听,眼下,邹以汀却忽然想起这件事。
王景秋在琅玉阁约见这个提供证据的人,并且点了花生油制成的菜,那人画押期间,这张纸无意间沾到了花生油。
但王景秋并不在乎。·3*4_k,a*n′s¨h+u!.¢c\o~m_
他们时间点,在他结婚前。
他原本可以把整个证据给他,让他婚前上交给陛下,延长婚期。
但他没有。
王景秋轻笑一声:“自然,鹤洲不信我吗。”
邹以汀眼神渐冷:“信,多谢子贞兄,我欠了子贞兄一个人情。不过眼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邹以汀将茶一饮而尽,行礼,欲离开了。
梦,也许是预兆。
邹以汀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回府的马车上,他一言不发,飞鹰和黄鹂紧紧盯着他,须臾,邹以汀道:“飞鹰,日后若六殿下找上门,你离远些,勿与他身边人搭话,若有人强行接近,你便跑。”
飞鹰直愣愣地,一头雾水的“嗯”了一声。
茶楼内,王景秋又喝了一口茶,须臾,他方道:“王文不能留了。”
紫林:“殿下?”
“留王文一日,鹤洲便一日不受控制。¢1/3/x′i`a/o?s/h\u?o`..c?o!m*”
紫林点点头:“可那王文倒是没什么把柄,也看不出她对邹大人有什么心思,唯一便是传闻说,她曾因为一个叫玉郎的兔儿爷,与世女殿下针锋相对。”
王景秋眼眸微凛:“能不能钓出来,试试就知道了。”
……
邹以汀的马车没有回府,而是被黄鹂驱动着往西郊去。
“郎君,小姐在西郊布置了晚餐,请您移步。”
闻言,邹以汀沉重的心情方明快些:“好。”
半个时辰后,邹以汀抵达了西郊,从城门而出。
璀璨的夕阳为一望无际的山野罩下一片橙红的光,层层叠叠的花浪在风口下荡漾一层层五彩斑斓的涟漪,与天顶的红霞相互辉映。
不远处,乾玟支了一个小敞篷,底下放了张桌子,上好佳肴都备好了,只等他。
邹以汀心下一动,恍然拨云见日般,阴霾尽散。
乾玟一身杨妃长裙,若一朵明艳的海棠,在野花间流连,一见他便笑道:“鹤洲来了。”
分明都是一样的称呼,这一声简简单单的鹤洲,却打在他心上。
这便是有人惦念着、关怀着的感觉。
邹以汀不由眼眶又微微发酸,他抿唇坐下。
入眼是一桌夏国的贡品螃蟹。
这是最早的一批蟹,敬文差人快马加鞭寄到京城。
渤国没有靠海的地界,故而这批夏国螃蟹便更加珍贵。
邹以汀参透了她的用意。
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贡品蟹的,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渤国拿到第一批贡品蟹。
他默默拿起一只,开始剥蟹。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战场上举剑杀敌,大开大合,如今正耐心地处理着鲜美的肉,然后一块块,放到乾玟碗里。
乾玟看出他心里的郁闷,反手将面前那盘鱼头上最好的那块肉夹给邹以汀。
邹以汀一愣,终究是冲她笑了,笑进乾玟心里去。
二人决口不提其他,只好好享用这顿饭。
等吃得差不多了,乾玟忽然吹灭桌上的灯火。
霎时间,天地被夜幕笼罩,繁星从山头延伸至地表,连接天地之间。
乾玟拎着酒壶,坐上不远处一块巨石。
任凭风将她的发带吹得飞扬,她仰头望着天空,与一望无际的西面,仿佛隔着遥远的山峦,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阿汀。”她轻柔地唤他。
邹以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