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夜行衣。+x.i!a/o~s′h¢u\o\h?u·.~c!o,m+
他穿好夜行衣,从窗户翻了出去。
夜空如洗,暮色深沉,唯有稀稀疏疏的虫鸣。
他确认周围无人,黄鹂也不在周围,便循着白日的记忆,用轻功往怀王府的方向去。
白日里,乾玟特意带他绕了一段路,他便将所见全部记下。
晚膳的时候,他在脑内粗略整理了怀王府的地形图,决定先行探查一番。
邹以汀利落在围墙与屋顶之间跳跃,最后稳稳落在了怀王府的围墙内。
怀王府比承平世女府戒备更加森严,几乎说得上是“重兵把守”。
他小心翼翼隐匿于黑暗中,穿过几个院落,来到怀王君与怀王的卧房屋顶上。
隔着瓦片,极佳的耳力能零星地听到屋内的谈话。
“那邹以汀真是个祸害,你不知,他已经查到刘百户家中了,好在我及时将阿贵处理了。”
“不过是你目光短浅,内宅之仁罢了,早该将他处理了!”
“阿贵跟了我二十几年!”
“好了,别吼了,你要全天下都知道吗?!”
须臾的沉默,还有怀王君隐忍的呜咽。`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几息后,王昭华冷道:“近日,派人把那坟毁了,不要留下一点证据,陈家那边,也不要让陈银宝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若是被查到……”
“我知道的,若被查到,你便要把我推出去,你好狠的心!”
“这只是下策,我定会保你平安,你怕什么。”
“王昭华!我不稀罕那皇君的位置!为了这个位置,你把咱们微儿都推出去了,娶了个祸害回来,若不是因为他查到刘百户家里,阿贵也不用死!”
“闭嘴!”
之后便是怀王君开始翻旧账,怀王听不得,直接甩门走人,徒留怀王君一人在屋内哭泣。
邹以汀小心隐蔽着身形,将蒙面的黑色方巾又往上拉了些。
吴淑君想一箭三雕,他怀疑陈家是二皇女派的,是二皇女的粮仓,但依方才怀王所言……
陈家竟然也不是二皇女派的。?k¢a/n/s+h.u!w^a?.·c¢o′m?
陈家一个外族当上了德贵军,一个外族又嫁给了吴淑君的表妹。
竟然还能在这样的漩涡中独善其身?
邹以汀脑海中冒出了王文。
难道是她从中斡旋……
不过陈家如何,与邹以汀暂且无关,他决定先去怀王君院里的仆人房查查“阿贵”。
怀王君杀了自己的陪嫁,自然要有新的贴身小厮顶替。
他找到仆人房,利落地闪进屋中。
彼时贴身小厮还在怀王君的屋中安慰怀王君,房内无人,邹以汀先把所有物品的摆放细节都观察了一遍,随后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搜查起来。
新小厮名叫阿欢,显然才搬进屋子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放装饰品的隔间颇为空荡。
他仔细探查了每个柜子,发现了一些看上去放了很久,无人问津的东西。
比如胭脂水粉,还有一些杯子等,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堆书,他颇为耐心地一本本翻过去,一封信掉了出来。
未封口,邹以汀一目十行看过去。
这是一封阿贵写给自家爹娘的信,信上说怀王君准许他夏至日休沐,他会回家看看。
这封信甚至没来得及寄出,被隐秘地夹在一本全是灰的书中。
阿贵根本没来得及收拾行李。
简而言之,这封信足以证明,他是被害的,是突然消失的。
邹以汀把信收进怀里,把所有物品按原样放好,原路撤退。
怀王君忽然出了院门,他躲闪不急,只好先藏进一处拐角,准备从另一侧翻出围墙。
外墙外忽然走来一队仆从。
邹以汀脑内快速闪过离开的道路,正准备冒险上瓦,月黑风高,一道黑影忽然飞掠过来。
邹以汀下意识抬手一挡,那人三两下躲开。
无声地过了几招,邹以汀只觉对方路数太野,但十分熟悉。
迟疑的一瞬,对方紧逼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肩膀把他往怀王君的屋子边带。
几息之间,二人就闪进了怀王君屋子旁的走廊尽头,一个隐秘的拐角处。
仆从与怀王君两方人正在走廊上交接而过,火光一下子照进拐角,却没能照进拐角深处。
尽头,二人紧紧贴着逼仄的墙面,邹以汀被钳制着,嗅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