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锦盒,里面躺着那块玉牌。\s\h~e′n*n\v~f\u+.\c.o?m+
太过精致,他舍不得戴。
还有那块夕岚底色的锦绣。
质感温润。
他拿出准备好的十几个花样,最终选了一个茉莉花的。
飞鹰奇怪问:“公子,你不是绣完了吗,要重绣一个吗?”
邹以汀默默“嗯”了一声。
他得趁着自己还有手感,把这个香囊绣了。
也许送不出去,但……
他想要完成它。
当天下午,飞鹰打听到王知微在春花楼。
他回到傅府偏院的时候,邹以汀已经绣那茉莉花绣地眼眶发酸。
“公子,休息休息吧。”
他凑近一看,这香囊远比早前那个要绣的好。
但为什么是茉莉花呢。
须臾,绣完一瓣花瓣,邹以汀才放下它:“走吧。”
西市春花楼。
邹以汀踏进去时,一整栋楼都被冻住了似的。¢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好些人还好奇地扒拉着栏杆向外张望,嬉笑着窃窃私语。
“那是邹以汀?他来干什么?”
“该不会是来抓世女的吧?”
“不会吧,还没嫁进承平世女府,就摆起正君的架子了?”
“一山不容二虎,世女婚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龟公早就得了乾玟的授意:“若是有朝一日,邹以汀来春花楼找王知微,接待就是。”
龟公当时只当玩笑话来听,谁知当真有今日!
他擦擦汗迎了上去,心里告爷爷告奶奶希望他别砸了他的店:“邹,邹大人。”
“世女在何处。”
虽然大家见到邹以汀避之不及,但挡不住八卦的心,许多客人们都偷偷朝这处看。
龟公指指楼顶:“在,在顶楼隔间。”
“多谢。”
邹以汀冷着脸上去了。
期间一路往上,周围男女没一个穿戴整齐的,腰带都半挂着,他心念一转,忽问龟公:“王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吗。′z¨h′a~o-x^s·.?n\e/t`”
龟公:“自然,王小姐和世女大人一样,最喜欢点咱们这儿的头牌玉郎。”
邹以汀:……
彼时王知微听了消息,大骂起来:“该死的,他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正君了吧?”
玉郎被他搂着,好奇地朝门口观望。
不一会儿,龟公拎进来一个身形颀长,一身青袍的男子。
只一眼,玉郎便心头一震。
其实抛开所有的偏见,就他看来,这位传说中的邹将军……长得十分特别。他气势冷峻,高挑如松,步伐稳健,边疆将领该有的正气与魄力均稍稍内敛着,更多的,是月下青竹般的冷寂。
他眉眼锋利,脸部线条却柔顺,分明是特别的样貌,有别于大众审美,却不至于难看。
玉郎忽然想到,这位大人,好像已经二十七了。
京中过了二十还没出嫁的男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提……这样的人,放眼整个大洲,估计就这一个。
玉郎的眼眸忽然睁大。
王小姐……该不会……
当着所有人的面,邹以汀走上前:“陛下要我绣的香囊,我绣好了。”
王知微:哈?
邹以汀把香囊递给她。
王知微看都没看,只冷笑着接过:“来来来,大家来看看邹大人绣的香囊!”
哪怕再混不吝的人,也不会把未婚夫的香囊随便丢给别人看,但王知微就是干了。
玉郎想说不要这样,但话还没出口,那香囊就被几个富家小姐积极“传阅”了。
大家嫌弃香囊的味道,还用筷子夹着看。
“什么味儿啊,该不会是背地里偷偷塞了自己的香吧。”
众人哄笑。
王知微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泡在青楼和馆子里,要么就是窝在外室处,身边永远都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这样的侮辱是迟早的,也是邹以汀意料之内的。
邹以汀面色平淡等她们笑完。
“这绣的什么,烂死了。”
“天哪这是个男人绣的吗。”
玉郎不自觉害怕地吞咽了一下:若是被王小姐知道……
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他弱弱开口:“世女殿下,不要玩这个了,我们快把他赶走吧。”
王知微不听,猛地推开玉郎,招呼两个婢女:“你们,仿照这个,找人绣两个大的,挂在大厅里,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邹大人的手艺有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