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起来一并寄过去,让王文知道你到底有多……”
刷——
寒光乍现,傅瑛只觉耳下一凉。,x-i¨a`o¨s,h~u?o/c-m_s,.-o+r!g!
啪!
他的翠玉耳坠竟被邹以汀一剑削断,掉在了桌上。
邹以汀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墨,周身升腾着杀气,仿佛只要一转腕,便能取他人头。
“你我都明知那些只是流言蜚语,我的气味也是举世皆知,这些你都尽可散播。但我也随时可以杀了你,只取决于我想不想。”
傅瑛瞳孔骤缩,声音颤得厉害:“你果然对她起了心思……否则你急什么……邹以汀,你也说了,那些只是流言蜚语,大家都知道,我告诉她怎么了?!
你不想她知道是不是?你以为她真的不知道吗?!你也不照照你自己!”
邹以汀霎时愣住了。
他对她……起了心思?
他不曾。
绝不曾。
但凡傅瑛把他的男香给任何一个女人,肆意宣传他的那些难听的流言,他都会拔剑的。¢s_o?k~a·n_s_h+u¨./c¨o-m′
绝不是因为……那个人是王文。
傅瑛被剑指着,他怕极了,但他发现了邹以汀的迟疑,愈发怒火中烧,胸膛如风箱般起起伏伏,他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瓷杯,猛地朝邹以汀一泼。
邹以汀没躲。
滚烫的茶水泼了他满脸。
仿若滚滚岩浆劈头盖脸浇下来,生生逼着他理智。
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衣襟里,也是那样的灼痛。
“吵什么?!”
傅瑗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里面吵的太厉害,小厮怕了,便去把傅家大小姐傅瑗叫了来。
她甫一进来,邹以汀就收了剑。
傅瑛红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姐!邹以汀疯了,他要杀我!”
傅瑗当机立断把傅瑛护在身后:“邹以汀你发什么疯?!你该不会以为你要嫁给世女就是世女君了吧?你摆什么架子?京城谁不知道王知微恨透了你……”
嗡……
邹以汀只觉耳边虽然吵闹,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情绪。/l!u~o-l¢a+x!s_..c¨o^m/
八岁那年,踏入傅府开始,他就学会了一件事。
不要妄想。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期待,就是能为母亲平反。
其余的,都不应该有。
他怎么能……对王文有想法?
不能,不应该,也不配。
不要。
千万不要。
他像从前那样,千百遍地在心里警告自己。
傅瑗说了半天,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愈发气了。
她只要一发现说不过别人或别人不理她,就喜欢找第三个人来帮腔,于是她指着邹以汀鼻子厉声道:“你等着。”
她忽然出门拉了个人进来:“来,你公正地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问题!是不是邹以汀疯了!”
邹以汀呼吸一窒。
那人一身石榴红的骑装,连腕间的红腕带都尚未取下。
傅瑛一见来人,真哭了。
好几滴泪顺着面颊流下来,眼睛红彤彤的,咬着唇,断断续续不知说了什么,边说边抽泣着。
邹以汀一概听不见。
只有一阵隐秘的后怕。
他向亲人拔剑。
被她知道了。
少女背着手,好像很认真地在听傅瑛说话,在他抽泣的时候还鼓励他:“别怕,继续说。”
傅瑛像是找回了勇气,将所有的过错都扔到邹以汀头上。
明明脸上火辣辣的,邹以汀却只觉很冷,很冷。
傅瑗:“王小姐,你说说!”
路人本人——乾玟,义正言辞断正义:“作为旁观者,我认为,是傅公子的错。”
空气沉默了。
“傅公子为何激怒邹将军,为何率先泼邹将军,傅家就是这样的家教?傅公子说请邹将军来,是恭贺他胜利,要送他结亲礼,礼呢?该不会就是一杯茶吧?”乾玟冷笑一声,语气颇有几分阴阳怪气,“若真如此,王某倒是长见识了。”
傅瑗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
比起“我弟弟一定是对的”,她更在乎“我弟弟在别人面前出丑了”“我和大众的想法不一样”,当她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开始让她丢面子了,她就会马上倒戈。
于是,傅瑗骤然拧眉,背手转向傅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