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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滴答答的,分外清闲舒适。
隔着雨,在两把伞的笼罩下,好像形成了一个结界。
她能在这方结界里,看见活着的邹以汀。
乾玟骤然笑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听说新来的东副监督大人一丝不苟,为人严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前两日怠慢了,今日特来赔罪。东市我可比大人熟多了,不如今日就由我为大人开路?”
邹以汀想拒绝,乾玟已经走了,还不忘回头招呼他:“将军快来。”
这下他不得不跟上了。
飞鹰跟在她们身后,忽然一阵恍惚。
二人并排走着,自家将军向来是高的,看上去挺拔冷硬,一身清冷,但王小姐大方健谈,除了浮夸些,穿着过于“炫富”,其实哪哪都好。
有时候自家将军一言不发,面色冷然,但王小姐笑眼弯弯,偶尔瞥一眼自家将军,随意搭几句话,自家将军也几个字几个字艰难往外蹦。
嘶。·d+q·s-b¨o-o·k·.*c′o\m′
飞鹰觉得有点怪怪的。
说起来薛副将自从回京后,就再没提过王文,不准备让王文当准弟媳了吗?
其实抛开所有家世和流言蜚语,他们将军和王小姐蛮配的。
王小姐柔弱,将军强悍。
想到这里,飞鹰忽然惊悚地战栗了一瞬:完了,我有病,绝症。
前头二人聊着天。
“将军吃了吗?”
“嗯。”
“将军可知这东市最有名的,就是我们缘客来的天地一口五花肉,查完帐我请将军尝尝。”
“多谢,不必。”
“今儿人都去玄阴阁看圣子了,将军若忙完了,一会儿我们还能去皇城司找银宝聊聊前日的案子。”
“不必了。”
“不知道前日的抚恤金,将军何时给我,要用什么方式给我?”
聊到这儿,乾玟感觉自己的燕国地图有点短。¨x^i¢a!o~s^h\u/o_c-h+i·..c\o\m^
邹以汀愣了片刻,只好说:“缘客来,我请。”
乾玟故作惊讶:“那怎么好意思,不过我那簪子可是孤品,有价无市……一顿饭是不是……”
邹以汀:……
“本月,王小姐若想邹某请客,邹某悉数奉陪。”
“邹将军大气,不如再拉长些,万一我这一个月都不出门吃饭呢。”
“……本季度。”
“谢邹将军~”
计划通乾玟边走边如实向邹以汀介绍各家铺子的基本情况:“陈家在整座京城共有185家铺面,东市85家,西市61家,其他都遍布京城的各个坊,几乎都是旅店。
我呢,有71家铺子,都是玉器、饰品、茶楼等。”
邹以汀:“琅玉阁不属于王小姐?”
乾玟冲他眨眨眼,压低声音道:“琅玉阁只是我的投资,不全算我的,邹将军可别告诉别人。对了,早茗春其实也是我投资。”
邹以汀:……看来下次和子贞兄见面得去别的地方。
“包括投资,王小姐涉足了哪些产业。”
乾玟耸耸肩:“均有涉及,遍布渤国十五城三十六县,我可数不过来。”
这很令人震惊。
邹以汀眉头紧皱,如此这般,整个渤国的产业,都被这个夏国商人暗自渗透了。
“早闻王小姐曾因捐赠百万黄金,获得圣上御赐。”
“将军竟然也知道这件事,看来将军很关注我。”
邹以汀哑口,再次选择缄默。
乾玟不介意自己今天进攻性太强,她心情甚好,饶是这甘露节最后一日的雨,从前她只觉得阴冷,如今飘落在手背上,竟也觉得温温柔柔的。
“相信将军也发现了,开店是要挑位置的,一条街上最好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不是有钱就能拿到的。”
话虽如此,如今整个东市位置最好的铺子,都是王文的,就连陈氏都争不过她。
邹以汀直直盯着不远处三层高的、名叫缘来客的客栈,总觉她话中有话。
缘客来掌柜的早有准备,却不料东家也来了,忙招呼人伺候。
“王小姐怎么也来了,快进。”
一群人把乾玟围住,又是拿伞又是整理衣袍。
飞鹰接过邹以汀的青伞,邹以汀跨过繁复的雕花门槛,立在厅内安静等待。
他的目光缓缓穿过一窝蜂的众人,落在被众星捧月的女子身上。
当初赶路回京的时候,她每日形容憔悴,如今想来,应是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