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她能随时进宫,上报收益。+w`d?s,c¢w¨.·n¢e_t^毕竟在渤国皇帝看来,乾玟的钱,也是她的钱。
马车停在宫门口时,官员们恰巧下朝,正陆陆续续往外走。
乾玟一眼就看到那个孤独的,颀长的,月练般的身影。
她果断打起窗帘,笑盈盈喊道:“邹将军,好巧!”
乾玟随手捞走靠在车壁边的小伞一撑,将半个身子探出去,乍眼看,还以为是一只五彩的鹦鹉在“啾啾啾啾”。
被她唤的那人,一身银甲,他没带伞,长身立在宫门口,官员们纷纷逃窜,使得他周围空了一大片,孤寂地分外显眼。
他像山壁上唯一的那棵长松,在风雨中屹立不倒,挺拔清俊,眉目锋利。
乾玟却从他冷峻的神情,窥得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
像雨打的小狗。
她心头一刺,忙冲他招手,“这大下雨天的,容易受风寒,快上车吧,我送你。”
那头邹以汀像是定海神针,没动半分,时间长到黄鹂以为自己魔怔了。,x/l.l¨w.x^.+c~o+m.
自家小姐却好整以暇趴着窗户,冲那边笑意不减,像是在欣赏什么珍惜好物,极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邹以汀方起唇:“东柳街。”
乾玟故作惊讶:“那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也要去东柳街,正好顺路,将军快上车。”
也不知顺的哪门子的路,能从皇宫门口顺到东市东柳街去。
乾玟不管。
她说顺就顺。
黄鹂乖乖披上蓑衣出马车,坐到车夫身边。
乾玟撑着伞掀开车帘,自带屏蔽仪,忽视周围官员汇聚过来的诧异视线,冲邹以汀伸手:“马车底高,我拉将军一把。”
邹以汀不知在考虑什么,几息后终于动身,只利落几步便上了车,还拎着飞鹰的后领,生生把人也拎了上来:“多谢王小姐。”
乾玟收回空落落的手,一点也不尴尬:“将军太客气,三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我之间不言谢。”
邹以汀眉目低垂,沉默地坐了下来。\x~i+a.n,y.u-k`s~.?c`o_m?
马车踽踽前行,驶出一条康庄大道。
原本宽敞的车厢内,荡漾开熟悉的松香,还有冷冷的水汽。
邹以汀只贴着马车壁,坐到了最靠近车门的位置,他的铠甲滴着水,浸湿了精致的地毯。
他略显局促地握紧了手,悄悄并拢腿,缩小浸湿的面积。
飞鹰乖乖坐在他身边,眼睛瞪得老大。
乾玟笑容不减,自座位底下拿出两条长巾:“都擦擦吧,别风寒了。”
飞鹰:……
虽然他很想吐槽他和他家将军的身体应该比她强多了,不会因为一场小雨就风寒,但他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触感真好……刺绣精致,一看就很贵。
邹以汀艰涩地接过长巾,嗅到那柔软的、温柔的触感里,裹挟的茉莉香:“我洗净后……”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这长巾虽贵,对乾玟来说也许不算什么。
且他用过后,会沾上他的气息,谁还会要呢。
不过是成了一次性的废巾。
他生生将话咽下去,只道:“多谢。”
乾玟旁若无人地支开一张精致小桌,从坐隔中掏出翠玉器皿,自顾自斟起茶来:“今年最新的头道芽,快马加鞭从南方运送到京城的,很新鲜。”
热气裹挟着新茶的清香,晕染小小的四方空间,茶水呈淡淡的青绿色,她把茶杯推到邹以汀面前:“将军请。”
邹以汀长睫微颤,落下几滴水汽,他小幅度点头:“多谢。”
他轻抿一口,忽而顿了顿,许久,贴着高高衣领的喉结才轻轻滑动了一下。
飞鹰眼尖,惊道:“夏国的苍山新翠?稀有品,特别贵,我家将军小时候最喜欢喝……”
话没说完,邹以汀冷淡的眼神如刀,叫他住了嘴。
邹以汀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王小姐既从皇城司出来,定是无罪了,是邹某误会王小姐了。”
“小事,我不会放心上的。”她展出珠宝一样璀璨的笑,恍若这马车不是行走在阴冷的雨街,而是身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只是我在京城名声不好,把薛副将吓了一跳,她恐怕是不想我当她的准弟媳咯。”
邹以汀眼中闪过粼粼的光,但又忽然熄灭。
手中的热茶,他终究是没喝下第二口。
马车在沉默中终于抵达东市,外头黄鹂唤了一声:“小姐,到了。”
乾玟:“将军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