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邪种。-三^叶¢屋` *无?错~内-容·”
他一下又一下,把斩马剑插进坚石中,用尽力气带着两个人的体重向上爬,爬得满头大汗,爬得浑身颤抖。
这几日休息差,没吃的,水也匮乏,还要照顾少女,他已经精疲力竭。但他坚定地,一步一步,向上,向上,再向上。
“很多次,我都想寻死。
但若我死了,谁来为我娘平反,谁来还她们清白……
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
少女忽然“噗嗤”笑了一下:“你是在……说鸡汤吗……我身在皇室,字典里没有清白二字……我当她们是姐妹……她们当我是猎物,一个个,恨不得将我吞之入腹……你说你没有亲人,我有,却还不如没有……”
邹以汀听不懂什么叫鸡汤。
他冷冷打断她:“你闭嘴,听我说。”
少女:……
他继续道:“我娘说过,人的命,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人不能认命……”
哐!
斩马剑斩在石头上,一个触底反弹,震出骇人的麻意,从手心电到肩膀。~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邹以汀一个后仰,差点带着少女一起栽下去,但他咬紧牙关一拉,稳住了身形,反手又下一刀,稳稳卡住。
只这一下,仿佛要了他全部的力气,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
“我和爹是娘的负担,她认命了,但我还年轻……”
“我知道人要有本事,我的武艺不能废,我便日日练武,想搏一个出路……那年我有幸参加秋猎,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给了我机会,我牢牢抓住才有了今日。”
“我还没洗脱罪身,还没给娘亲平反……我不能死……我也不会认命……”
一直沉默的少女忽然动了。
她突然收紧胳膊,探身向前,用尽力气抓住了他的肩膀。
她滚烫的手握住他的,也握住了斩马剑。
然后用力一拽。
将他们两个都往上送了送。
她滚烫的声音附在他耳边:“那你可别再想着寻死了,好好活下去。”
邹以汀转过头,少女因为高烧发红的脸近在咫尺。?k*s·y/x\s^w′.*c!o*m_
“邹将军,若我们都能活着,希望能再在战场上见到你。
到时候,可别对我客气。”
*
下雨了。
帐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晚上乾玟做完元宵,乖乖回到军医帐篷休息,睡到半夜,帐外开始飘雨。
冷冷的细雨打在帐篷上,滴滴答答,恼地人睡不着,还莫名其妙老有狗在叫,烦人得很。
乾玟本来睡眠就浅,需要的睡眠时间也少,便干脆坐起来。
不一会儿,黄鹂从外头回来了,手边还跟着一只泥巴狗。
乾玟只觉好笑:“元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离家出走,没被流民抓去烤了吃?”
元帅哼唧哼唧叫了两声,直冲乾玟摇尾巴。
黄鹂是在附近的浅滩上发现它的,没办法,叫声太独特太响亮,它很可能是一路追着邹以汀的松香气找过来的。
黄鹂:“真是只神狗。”
乾玟:神金狗。
“你带它找个地方用温水洗个澡。”
黄鹂:“是。”
这是养了个活爹吗?
没办法,乾玟只好现场磨墨,给韩县令去一封信,告诉她元帅在自己这里。
信写到一半,黄鹂又回来了:“我……我拉不住它,它又跑了。”
乾玟:?
活爹实锤。
乾玟只好顺着狗脚印找,最后找到最大的帐篷里,莫名和早早起来的邹以汀二人,对着元帅大眼瞪小眼。
乾玟很淡定,她的目光第一反应落在了邹以汀穿戴整齐的衣袍上:看来邹将军昨夜又没睡好。
第二便是落在桌上。
空碗,说明元宵吃完了。
她这才满意地扬起唇角:“邹将军起的真早。”
邹以汀:……
他不想说他在梦里爬石壁爬到四肢酸疼,被累醒了。
乾玟追问:“* 将军吃了我做的元宵,如何?”
邹以汀默了默:“嗯。”
“嗯”?那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肯定是好吃。
她特意买了极贵的豆子,早两天就私底下偷偷找人磨得极细,还按照他的口味多加了糖,甜度控制的刚刚好,甜且不腻。
邹以汀的那碗元宵甚至是她后来单独开小灶煮的,淡淡的糖水包裹豆沙元宵,个数也不多,只有九个,讨了个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