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狡辩吧!”
乾玟拿着帕子掩面遗憾:“草民自知清白,但薛将军也未免太过咄咄逼人。\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薛副将:……
沉默间,上首之人霍然起身。
颀长的身影遮蔽了雕花窗漏下的天光,恍若一棵长松,只不过收拢了枝叶,叫人看着又高又寒。
“备马。”
说罢,便大步流星离开,一阵风一般。
他要亲自去杨芳的住处搜证据。
但凡涉及京城落雁案的消息,邹以汀从不借她人之手。
是否知情,一搜便知。
薛副将忙跟上邹以汀,低声啐道:“这姓王的一定有问题,她是大皇女的人,京里弯弯绕绕,各处势力,水深的很。
那土匪寨虽然没搜出军刀,却被查出有背后支持,一年到头劫获的银钱八成都上交了,这姓王的突然出现,利用咱们剿匪,又把杨芳送到咱们眼前,指不定又是上头在斗法,将军莫要趟这浑水。”
邹以汀不回,只固执地大步流星走到宅院外,利落上马。*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握着缰绳的手发紧,吩咐道:“其余人等待命。”
“是。”
余光瞥见那金灿灿白花花的一抹身影,他收回视线。
夺嫡的浑水不能惹,但落雁案,他必查不可。
马蹄声渐行渐远。
乾玟目送她们离开,黄鹂感慨道:“小姐好计谋,这邹将军真是明知前方是泥潭深渊,却还往里面跳啊。”
“他当然要跳。”
乾玟作为宅院的主人,也要跟去。
她上了马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方放下帘子。
王宅。
韩县令:“搜!”
衙役们兵分两路,一路往正宅去,一路往小院去。
乾玟的马车姗姗来迟,等她进入几年不曾踏入的宅院,只剩一片天翻地覆。
她不急不恼,如今有杨芳这个人证证明她和李姓逃犯相识,在回京城之前,她都难以洗脱干系,正如韩县令所说,按照渤国的律法,宁错杀毋放过。
邹以汀绝不会放过她。.5/2¢0-s,s¢w..¢c`o/m·
真好。
思及此,她还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里的汤婆子。
青年青衣束发,抱剑直立在王宅大院中,周身气场肃冷。
院子颇大,共有五进,可谓富丽堂皇。
眼下一旦把杨芳和京城落雁贪污案的罪犯联系起来,再看这华美院落,倒真有几分腐败味儿。
乾玟一副“怪我太有钱”的模样,只象征性叹了几口气,完全没有被搜家的紧张错愕,连那些个古董花瓶被砸了,眼皮都不带颤一下。
只有薛副将偶尔回头盯她的时候,她马上假装吸吸鼻子:“真是的,草民哪里经历过这些,吓得草民脸都白了。”
薛副将:……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匆匆来报:“将军,杨芳的屋子里似有密道!”
邹以汀快步走去。
乾玟也凑了过去。
杨芳哆嗦得更厉害了,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几个士兵和衙役围着一处墙壁敲来敲去。
邹以汀到后,众人纷纷散开,他利落拔剑,寒光劈下。
轰隆。
整面墙顷刻坍塌。
墙体中间藏了个小门,看这密道方向,似乎正通向富山。
密道之内还有个小房间,里头塞满了金银珠宝。
乾玟感叹道:“哎呀,你怎么就为了这点银子干出这不法勾当。”
众人:……
薛副将拳头又硬了。
邹以汀不顾灰尘漫天,只闷头翻找,最后取出一乌黑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正是一封信。
他手腕一甩,抖落开,一目十行读下去。
这是杨家家主早前给杨芳的信,写了她人不在京城,但强调了那次走镖的重要性,还特意安排杨芳在走镖时单独护送李姐,务必保证李姐的个人安全,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李姐的真实身份。
事已至此,物证确凿。
杨芳终于瘫倒在地上。
邹以汀锁眉,只觉奇怪。
因为杨芳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放松。
好像一根崩了多年的弦突然松了一样。
“报,其他房间没有搜到特别的东西。”
也就是说,没有东西能证明,王文本人和这件事是否有关。
乾玟笑道:“将军救了草民的命,草民自然不会让将军为难,将军若怀疑草民,便把草民押回京城待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