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土地肥瘦程度制定参考的租赁标准,各个地主只允许在此标准上进行微调,且租赁土地的时候必须要到官府领取规定的文书,填写备案。·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这么一来,往年里那种收六七成粮食的现象彻底得到抑制。
消息传开,百姓们更是涕泪横流。他们前头也怕啊,万一官府是不收人头税了,地主老爷们加收租金怎么办呢?
算来算去,还不是辛苦一年,到头来手里一点银子都没有。
眼下好了,地虽然不是他们的,但能有结余的银子了!背靠官家,就是地主老爷们想刁难他们也不怕了!
新政令颁布的第二日,成都府衙、江家门口就被热情老百姓们送来的瓜果蔬菜堆满了。
官吏们往日里都是被百姓们避之蛇蝎的,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腰背都挺直了几分,恍然间又想起当年入学时,跪在孔圣人画像前发下的誓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但为读书人,谁没有为横渠先生这四言而感到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一时间,府衙上下的官吏们都下定决心,要好好干!
江知渺心满意足地发现整个衙门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
他给京城去了诉职折子,快马加鞭地到了萧慎的手上。
萧慎一看,顿时就笑了,把折子递给殿里闷头处理公务的十三弟。
朝堂间都在议论,十三皇子简直是陛下手足里最受重用,下场最好的那个。
萧慎前脚登基,后脚就将他封王,而萧祥也确实没有辜负兄长的厚望,吃住都搬到了宫里,两兄弟宵衣旰食,硬生生抗过了权利交替的动荡期。
“什么?”听见兄长的声音,萧祥从堆积成山的公文中抬起脸,眉眼间掩盖不住的疲倦,他揉了揉脸,“是新政有消息了?”
“不错,”萧慎眼底掩不住的笑意,“你看吧,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鬼主意。?x,w!q¢x^s,.!c,o`m\”
“方法虽奇了些,可效果却是实打实的好,”萧祥眼底也泛起笑意,“这么一来,到第一次收获的时候就可以拿出实证,朝廷这边动作再快些,今年就可以彻底地把新法推行开了。”
“只是……”萧祥有些犹豫,“成都那头有他压着,又是第一次,那些大户们没防范,百姓们也敢来登记。”
“但别的地方的官员未必有这样的胆气,”萧祥神色担忧,“等消息传开,保不住那些大户会对百姓们威逼利诱,那时登记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点他也想着了,”萧慎又去了一份折子,这折子里写的是一封策论,“举报箱?这词倒是新鲜,这策论里提到在各个州府设置这玩意,只需给他们个举报的途径,剩下的问题百姓都能解决。”
“虽是愚民,但也别低估了他们的本事。”萧慎叹息一声,眼底滑过一丝厉色,“而且,若是阻碍特别大的地方,那也只好拿血来开路了。”
“这么一来,史书里可不知道要怎么写皇兄了。”萧祥苦笑。
“暴虐、不仁,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词语,”萧慎浅笑,年轻的帝王眼底满是坚定与不屑,“功过如何,自在百姓心里。”
“有些史官领着朝廷的俸禄却看不到百姓的苦楚,看不到新法的好处,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银钱,倒不如杀了了事。”
“就是有好运地躲过了,记载下之后,自有后人评观。”
萧祥久久不语,半响叹服,“皇兄的心性,我等自愧不如。”
只盼他能十年如一日地这般想,萧祥想到父皇,景康帝年少时亦豪情壮志,老年却生畏史官评说,才做了些糊涂事情。
不然留给他们的也不至于是这么一摊烂摊子。
“不管如何,新法在成都府也算是试点开了,”萧慎没注意到弟弟心底的思绪,自顾自地言说,“明日散朝后朕再与有司大臣商议,为日后的全面推行做准备。”
“是。”萧祥领命,他正想坐下继续处理公务,却被萧慎叫住了。
“十三弟,”萧慎叹息一声,“你看看你眼下都青黑成什么样子了,事情是干不完的。”
“刚好,周玉文也从西北回来了,”萧慎冷酷无情地开口,半点不顾自己这个下属一路跋涉今日才回到京城还没能歇口气呢,“把你手上的事情分点给他,去休息吧。”
“皇兄?我可以的,”萧祥一愣,下意识就要拒绝,“这么夜了,别劳烦周大人了。”
“朕给他赏钱,”萧慎面不改色,缓缓地眯起眼睛,“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