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倒, 马胥恢复平日的做派,“办公室那都是什么破椅子, 硌得人腰酸。/r+u\w!e+n¢.·n+e,t′”
朱珍没理会对方的抱怨:“傅星文呢?”
马胥这才想起还有个人被自己落在外面,降下车窗, 他掌心朝地指腹朝内, 招猫逗狗似的弯了弯。
得到允许的男生垂头走去副驾。
“警察, 尤其是那个姓贺的, ”朱珍趾高气昂,“你们没露馅吧?”
马胥翘起二郎腿,顺势用胳膊搭住女生后面的靠背,悠哉:“怎么会。”
“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 ”仰头,他隔着镜子与前排男生闪躲的视线相撞,戏谑地挑眉,“对吧,军师?”
傅星文沉默。
“哑巴了?”一拳打在棉花上,马胥阴阳怪气,“瞧瞧,刚刚你在大人面前表现得多好,乖学生,嗯?”
朱珍:“你闭嘴。”
余光飞快掠过马胥半圈住自己的胳膊,她似是有些嫌弃,又强行忍下,重申:“傅星文现在是我们的朋友。-p′f·w^x¨w`._n?e/t\”
朋友?
我呸。
马胥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没再呛声。
“……警察已经查到宋安安被家暴,”清楚女生口中朋友的意思,傅星文沉默数秒,道,“那些伤我们都见过,应该会判定她是自杀。”
朱珍下意识:
“她本来也是自杀!”
忽然拔高的音调,在安静的迈巴赫里显得格外突兀,后知后觉地,朱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平复了下心绪才道:“没什么。”
“傅星文分析的对。”
那两个警察确实是在收到宋安安母亲的供词后转变态度。
姓贺的还为自己先前的咄咄逼人道了歉。
否则她肯定要被带回去审问。
“行啦,高兴点,”拍拍朱珍肩膀,马胥敷衍地安慰,“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肯定要放假,不如想想接下来去哪儿玩。?2`8_l\u`._n`e′t¢”
翻出手机,他按亮屏幕,点进死气沉沉的班级群。
“看。”
马胥笑:“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
重案组办公室。
满面病容的中年女性一下下抹着眼泪。
她很瘦弱,瓜子脸,被岁月摧残的皮肤爬满细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五官与宋安安十分相似。
松晓彤扫过内网调出的户籍资料。
宋雅。宋安安的母亲。
十年前与嗜酒好赌的丈夫潘俊良离婚,独自抚养女儿,后因一次重病导致心肺功能受损,被老板辞退,两步咳三步喘,大多数时间只能卧床静养。
“都怪我,都怪我,”来时已经被警察告知女儿坠楼而亡的事实,宋雅目光空洞,恍若丢了魂,喃喃,“我早知道!我早知道潘俊良是个没良心的混蛋!我偷偷给安安塞了存折,叫她快跑,再也别回来。”
“可她为了我,为了我这个没用的妈……”
宋雅哽咽,呼吸也急促起来。
松晓彤立刻伸手替对方顺顺后背。
“一定是潘俊良!一定是他又对安安做了什么!”如同溺水之人遇到浮木,宋雅用力抓紧松晓彤的胳膊,“安安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她说,咳,她说再等半年,再忍半年,就带着我去新城市。”
“新城市,离潘俊良远远的。”
“她才十七岁,她还那么小,咳咳!!咳咳咳!警官,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潘俊良,让他给我女儿偿命!”
周山倒来一杯温水:“您先别激动。”
“除了家,潘俊良一般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喘息|粗|重,宋雅费力地摇摇头,“他一直是这样,四处鬼混,只有在外面输了钱受了气才回来。”
周山:“那他上次是什么时候消失?”
宋雅试图回忆:“……两天前吧。”
“其实我们也报过警,但没用,清官难断家务事,潘俊良到底是安安血缘上的父亲,谁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我们。”
“批评教育,或者拘留几天,这些最基础的惩罚对潘俊良根本没用,别说改过自新,反而让他变本加厉。”
“所以每回他自己消失,我和安安都能松一口气。”
两天前,她难得陪女儿吃了顿安安静静的晚饭,女儿还偷偷给她塞了药。
——潘俊良嫌她养病太费钱,干脆让她生忍着。
周山:“潘俊良回北江的原因呢?”
宋雅:“他没说。”
“无非是又在外面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