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峰急匆匆地推开房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厅堂内显得格外突兀。/萝·拉+暁/说! _首.发^
他的脚步声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思念。
“爹!爹!”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久别重逢的激动,甚至微微发颤。
几个跨步,来到老父面前,单膝跪地。
陆振海原本正倚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眉宇间还残留着几分疲惫。
然而,当那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时,他的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倏然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眸中瞬间泛起一层水雾,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才喊出一句:“远峰……你…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蕴含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两年了,整整两年未见,他日夜担忧的儿子终于站在了眼前。
陆振海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桌沿。
他急切地上下打量着陆远峰,仿佛要确认眼前之人并非幻觉。/E`Z^小+说¢罔* ′首¢发~
随即,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你们这一走就是两个年头啊!当时你们走得那么匆忙,莫不是看到你所留书信,为父的都……!这些日子里,我可是日思夜想啊!你们可还好?你媳妇和羽儿呢?”
他的语气急促,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牵挂。
在这偌大的房间里,父子之间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无需华丽的辞藻,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饱含着最真挚的亲情。
陆远峰仰头望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涩。
父亲的鬓角己染上霜白,眼角的皱纹也比记忆中更深了几分。
他起身扶住陆振海,声音哽咽:“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我们都很好,您不必挂念。”
他的额头因焦急而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愧疚与关切。
他紧紧盯着父亲,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r·a+n′t?x¢t../c¨o¨m¢
随即,他急切地问道:“倒是您怎么样了?儿子听周叔说您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陆振海摆了摆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无碍,不过是些小伤,休养几日便好。”
然而,陆远峰却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眉宇间隐藏的痛苦。
他正欲追问,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道友,且让老夫瞧上一瞧。”
回头望去,只见苏青蘅缓步上前。
他一袭白色长袍,袖口绣着淡蓝色的云纹,衣袂飘然,气质儒雅而沉稳。
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姿态恭敬却不失仙风道骨。
陆远峰连忙侧身让开位置,恭敬道:“爹,这位是混天无极宗的苏神医,医术高明。这两位则是他的师兄弟,秦玄戈、百里苍猊两位前辈,他们一路护送孩儿回来。”
秦玄戈与百里苍猊同时抱拳致意,眼神温和,却隐隐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陆振海看着眼前这几位陌生却又带着善意的修士,心中既感激又惊讶。
他微微颔首:“有劳诸位了。”
苏青蘅淡然一笑,随即从腰间取出一只看似普通的储物袋。
然而,当他伸手探入时,袋口竟隐隐泛起一层微光,仿佛内藏乾坤。
他从中取出几瓶散发着奇异药香的瓷瓶,以及一套精致的银针。
苏青蘅的手指轻轻搭在陆振海的腕脉上,闭目凝神。
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
片刻后,苏青蘅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想必打伤陆老哥的,必定是一位元婴后期高手吧?这个人下手太狠毒了些!”
陆振海苦笑一声,摇头叹息:“实不相瞒,伤我者,不过一元婴初期之少年。其身怀进阶之法宝,且趁我不备骤然出手,故而……”
苏青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
说罢,他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指尖轻捻,内劲流转。
银针逐渐泛起一层温热的光芒,那是内劲消毒的玄妙手段。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眼神专注如炬,仿佛世间万物皆己消散,唯余手中银针与眼前病患。
他手腕一翻,银针精准地刺入陆振海的丹田穴。
紧接着,天突、神藏、璇玑、华盖……一根根银针如同灵蛇游走,稳稳扎入穴位。
每下一针,苏青蘅的神情便凝重一分,仿佛在与某种隐晦的毒素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