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眼睛,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
她正靠在吧台边,与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伐木工调笑着,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这个舞女就是今晚的猎物。
他没有急于上前。
只是静静地喝着酒,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当那个伐木工终于被同伴拖走,当莎莉独自一人端着酒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时,何塞站起身,走了过去。
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将手中的小皮袋,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
“砰”的一声闷响,吸引了莎莉的注意。
何塞解开皮袋的绳子,将里面的东西给莎莉看。
至少二十几枚银光闪闪的鹰洋。
“小姐,”何塞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能请你喝一杯吗?”
莎莉的眼睛亮了。
她见过出手阔绰的客人,但像眼前这般,将金钱如此赤裸裸地展示出来的,还是第一次。
“当然,先生。”她的声音,瞬间变得甜腻起来。
他搂着姑娘的腰,将银币一枚枚地塞进莎莉的舞裙里,他甚至还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质的音乐盒,告诉莎莉,这是他从旧金山带来的“新奇玩意儿”。
音乐盒里传出的清脆乐声,和莎莉眼中那越来越浓的贪婪,交织在一起。
整个晚上,何塞都用同样的方式,将莎莉捧上了“月影”女王的宝座。
到了第二天晚上,当莎莉再次看到何塞的身影时,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投入了他的怀抱。
“亲爱的船长,”她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何塞的耳边,“今晚,要不要……换个地方,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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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旅店。
这里地处偏僻,生意冷清,是特意为这次行动挑选的据点。
旅店的老板和伙计,早己被几个捕鲸厂的汉子“请”到其中一个房间里去了。
此刻,旅店二楼的一间客房里,莎莉浑身发抖地蜷缩在椅子上。
她头上的麻袋早己被摘掉,但她宁愿自己还被蒙着眼睛。
因为她面前站着的那个男人,那个沉默地、用一块破布擦拭着手中长刀的男人,他身上的杀气,比这房间里任何的黑暗都更让她感到恐惧。
“莎莉小姐,”
坐在桌后的陈九,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必惊慌。我们对你并无恶意。我们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小忙。”
他将一块闪耀的金条币,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是金山的特产,淘金客用血汗换来的金砂熔铸,是维多利亚港最值钱的货币。
可惜,它来自另外一个金山,来自巴尔巴利海岸。
那金灿灿的光芒,让莎莉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尽管这是私铸的金币,不是美国双鹰金币,也不是金索维林(英国金币),可它大啊!
“这……这是……”
“你的报酬。”陈九淡淡道,“只要你肯合作。”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合作。那么,今晚过后,维多利亚港的海底,或许会多一具无名的女尸。相信我,我们有很多种方法,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伴随着的,是足以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诱惑。
莎莉不是蠢货。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我……我合作!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
陈九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和一支笔,推到莎莉面前。
“现在,用你最妩媚的语气,给你的老主顾,梁储先生,写一封信。就说,你想他了,约他今晚,就在这家旅店,你的房间里……见面。”
莎莉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纸笔。
……
梁储收到一个码头上的苦力送来莎莉的信时,正因为堂口里那点破事烦心得焦头烂额。
“亚瑟·金”的挑衅,罗香主的暴怒,还有那些关于他“监守自盗”的流言……这一切都让他心力交瘁。¢x,i·n~w,a+n+b·e+n!.^o~r·g?
莎莉这封充满着挑逗与暗示的信,如同一阵及时的春雨,瞬间浇熄了他心中所有的烦躁。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立刻动了身。
平日里对他爱搭不理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缺钱了?
但他不在乎,能税白人女这可是莫大的谈资!
当他推开“海鸥”旅店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