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视若无睹。
他眼中似乎只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嘴角咧开一个豪爽的笑容,仿佛有几分喝醉了。
他盯着错愕的酒保,从腰间一个沉甸甸的麂皮袋里抓出一把硬币,那是墨西哥铸造的银币,在旧金山乃至整个太平洋沿岸都是硬通货。
他潇洒地一扬,让它们叮叮当当地洒落在吧台上。
酒保拿了钱,立刻答应了。张罗着给客人们送酒。
有海军军官笑着朝他举了举杯子,感谢他到处撒钱的行为。?j\i~n¢j^i?a`n,g`b~o`o/k,.\c!o+m¢
有投资客眼前一亮,到他身前打探发财的消息。
“亚瑟·金!从圣佛朗西斯科来!”
他抓起侍者刚刚为他斟满的威士忌,高高举起,大笑着和那个询问他名字的投机客干杯。
“我刚到这里没几天,只想交个朋友!今晚的酒,算我的!为女王陛下的健康,为维多利亚的繁荣,干杯!”
“干杯!”
(作为带英帝国的一部分,苏格兰威士忌是“国酒”,艾雷岛是苏格兰威士忌最古老的产区之一。非常贵)
(法国香槟是欧洲各国宫廷宴会的必备饮品,维多利亚女王自己就是香槟的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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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免费酒精那强大的魔力面前,再坚固的矜持也开始瓦解。、
昂贵的艾雷岛威士忌迅速软化了僵硬的气氛。
低语被更响亮的谈笑取代,玻璃杯的叮当声、骤然拔高的笑声,冲散了先前因华金闯入而带来的不适。
华金灵活地穿梭在这片由酒精短暂粘合起来的人群中。
他举杯,微笑,点头。
“该死的!”
他将杯底残酒灌下,对着一个据说消息灵通、眼神狡黠的木材商人,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邻近几桌竖起耳朵的人捕捉到,
“我原以为这维多利亚港,是座金山!木材!皮货!我从南方新奥尔良费尽周折运来的上等棉花……哪一样不该是滚滚财源?”
他重重地将空杯顿在就近的小圆桌上,
“可结果呢?搬货的苦力,便宜的码头仓库……全他妈被一个姓’罗’的辫子佬攥在手心里!死死攥着!”
他将“Law”这个姓氏说得含混不清,
“想从他指头缝里漏点汤水?哈!”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环视周围被吸引过来的面孔,
“那比从尊贵的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下午茶餐碟里抢走最后一块司康饼还难!”(司康饼,英国传统点心,搭配红茶)
那木材商人,一个脸颊红润的红胡子男人,眼中果然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甚至一丝同仇敌忾的兴奋。
他凑近华金,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亲密,
“金先生,您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致公堂的那个罗,他的手伸得是太长了点。长到让人夜里睡不安稳。”
华金仿佛瞬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己,手臂一伸,热络地搂住对方厚实的肩膀,这个动作引得红胡子商人身体微微一僵。
“老兄,不瞒你说!我这趟来,可不是空手。船上压着点硬家伙,”
他意味深长地停了一下,目光扫过旁边几个偷偷听着,显然对华人苦力充满敌意的白人面孔,
“‘打猎用’的。mei国内战时期的货,都是上过战场的好玩意儿,斯宾塞、温彻斯特、雷明顿,都是好枪。你知道吗?内战结束,联邦政府手中积压了数以百万计的枪械,我可是狠狠囤积了一大批,到现在都没卖干净。专为那些深入荒野的勘探队预备的,或者……”
他拖长了调子,“或者,给某些需要特别防身的朋友添点底气。本来指望着靠它打开局面,可那罗和他手下那群人,像闻着腥味的苍蝇,死死叮着我的船!”
“我刚开始卸船,他们就派人警告我!”
“货到现在还压在底舱,卸?怎么卸?码头全是他们的眼睛!”
“那些该死的猪尾巴!”
旁边一个白人投机商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脸上的厌恶和愤怒毫无掩饰,
“像下水道的老鼠!见缝就钻!把我们白人的活路都堵死了!他们还抢了最大的一块鸦片生意!呸!”
这声粗鲁的附和瞬间激起了周围几个同样做走私生意的白人共鸣。
抱怨声、咒骂声嗡嗡地响起,目标首指那些沉默的大多数。
华金顿时明白了。
罗西海在这里看来丝毫没有手软,打杀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