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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太平洋工业区的大门前,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却挡不住蜂拥而至的记者和看热闹的市民。
“让一让!让一让!”
一名警长挥舞着手里的棍子,试图驱散人群,但无济于事。记者们高高站在马车上,人群里架起笨重的照相机,想要捕捉到废墟里面“精彩”的照片。
满目疮痍的园区,焦黑的工业厂房、地上干涸的血迹,还有被拖行的尸体。
“这绝对是一伙人!”一个瘦高的记者兴奋地记录着,“手法和昨天火车劫案一模一样!都是炸药,都有爱尔兰人参与!”
“可那伙劫匪不应该抓紧跑吗?这次死的全是守卫和爱尔兰工人!”有人反驳。
“我看就是内讧!”
“那更可疑了!”记者压低声音,“听说金库里的银币少了一大半,可尸体身上却搜出不少……像是分赃不均,自相残杀!”
不远处,铁路董事查尔斯·克罗克正和一名负责治安的政府官员激烈交谈,脸色铁青。
“这绝不是意外!”克罗克咬牙切齿,“有人策划了这一切!”
“可证据呢?”官员皱眉,“目击者要么死了,要么口径不一。有人说看到守卫发了疯,有人说是华工,还有人说是铁路董事安排的种族屠杀……”
说完他还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董事的微表情。
“华工?”克罗克冷笑,“他们有这个胆子?有这本事?”
“至于铁路董事安排的种族屠杀这种谣言,呵,谁会安排这种事,枪杀自己工厂的工人,烧掉自己的仓库?”
嗯?
克罗克说完微不可察的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办公楼的方向,不翼而飞的保险箱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工厂烧毁,工人死亡都尚且有办法挽回,炸开的金库损失虽然惨重,但以铁路董事的身家也不至于,唯独保险箱的名单和账目是绝对的禁忌…..
“那您怎么解释金库的爆炸?普通暴徒可不会用铁路爆破队的手法。”
克罗克哑然,拳头却悄悄攥紧。
一种可怕的联想悄悄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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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尚未散尽,工棚的栅栏外,上百名爱尔兰工人被警察围堵在空地上。他们衣衫凌乱,有的脸上带着淤青,有的醉意未消,双眼布满血丝,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烟、血腥和劣质威士忌的混合气味,让人作呕。
一个满脸雀斑的壮汉攥紧拳头,冲着面前咄咄逼人的警察怒吼:“我们什么都没干!昨晚上就在工棚睡觉,被枪声惊醒就发现着火了!”他的声音嘶哑,“死了那么多人,你们不去抓凶手,反倒来审问我们?”
警察队长理查德冷笑一声,手指敲打着警棍:“我没问这个,我问的是……你们有没有拿钱?”
“Fuck!你说什么?!”工头猛地往前一冲,被两名巡警架住肩膀按了回去。?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怒骂,有人啐了一口唾沫,正砸在里查德锃亮的皮靴上。
“杀人的事你们不管,就在这紧抓着钱的事不放!”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肖恩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群铁路公司的狗腿子!”
理查德眼神一冷,抬手一挥。两名巡警立刻冲进人群,揪住肖恩的衣领,把他拖了出来。
“老实点!”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肖恩脸上,他的嘴角瞬间裂开,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跑掉的都有谁?快交代!”理查德逼问道。
“鬼知道!说不定是守卫他们自己贪掉的钱!”肖恩吐出一口血沫,狞笑着挑衅。
“你去问死人吧!”
就在这时,一个年长的爱尔兰人推开人群冲了出来。他的眼睛通红,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一滩血迹,声音颤抖:“我弟弟死了!被枪打的!你们警察不管,反倒在这里逼我们?”
这句话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人群的怒火。
“对啊!”
“就是!”
“别审问了,快去抓真凶!”
“滚蛋!资本家的狗!”
爱尔兰工人们开始向前逼近,警察们下意识地后退,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理查德皱了皱眉,举起警棍示意他们冷静:“退后!都退后!”
但己经晚了。
老人猛地揪住理查德的衣领,声音嘶哑如野兽:“你们不去查那些黄皮猴子?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