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善地问:“你还没回答孤呢,你脱了衣裳到底想给谁看!?”
崔棠忍着泪,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委屈地瞧着她:“奴知道您在这,您不愿意来见奴,奴只好脱了衣服给您看了。′4`2`k*a^n_s,h?u?.¨c/o+m/”
穆念白并不认可他的狡辩,她嗤笑一声,回忆起往事:“现在想来,你第一次见我也是迫不及待的就脱得精光,我当时还觉得你可怜,现在想来,也许你就是那样放荡不知检点的人,在我面前能脱得毫不犹豫,在翟兆面前当然也可以脱得不假思索。”
她冷笑着,伸手指向被崔棠用厚实松软的被褥包裹着,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的那个孩子,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否则也不会短短一年,你就和翟兆浓情蜜意,生下这样一个孽种!”
崔棠脸上闪过一阵茫然,他什么时候……和翟兆浓情蜜意了?
穆念白见他沉默,更加愤怒:“怎么,被我说中了真相,心中有愧,连狡辩的话都不敢说了吗?”
崔棠见穆念白脸上的愤怒不似作伪,急忙膝行上前,到穆念白脚边,仰起脸看她,他委屈地为自己分辨:“奴没有……奴从没和翟兆亲厚过……”
穆念白急不可耐地打断他:“从来没有亲厚过?那这个孽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崔棠心里又委屈又生气。\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穆念白还活着,还不知为何,变成了威仪无边的太女。
且听她愤怒的言语,她对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一清二楚。崔棠想,在她性命无虞以后,她一定曾经派人来过扬州,她一定知道在她走后,自己孤立无援,处处被那些豪商、那些官差针对欺凌,她一定知道自己为了生存,过得有多辛苦。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只是冷眼看着,仅仅因为她误会了自己和翟兆有私,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几回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也无动于衷。?E-Z_小*说*网+ +首+发^
崔棠想到这,就羞愤交加,忍不住想哭。
他在权宜之下与翟兆结为妻夫,穆念白因此误会他,因此生气恼怒他都可以忍受。他只是想问一问她,他几乎就要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剖出来给她看了,他对她的爱慕,他对她的虔诚,难道她都看不见吗?!
她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她的眼睛,难道也瞎了不成?
她回了扬州城,为什么不能先来问一问自己?为什么直接这样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难道自己在她眼中,就是这样不堪吗?!
崔棠哽咽片刻,纤瘦的肩膀瑟缩颤抖,声音也抖得连不成线:“三小姐,您把奴一个人撇在扬州城这么久,见了面,还要这样审问奴吗?”
他声音哀怨:“您离开这么久,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奴和孩子吗?”
他攀着穆念白的裙裾,同之前许多个夜晚他做的那样,将自己柔软的面颊轻轻贴在穆念白的膝头。
可这次穆念白没有纵容他的撒娇,她捏着他的下巴,推开了他。
她的声音冷极了:“谁的夫郎谁心疼,谁的孩子谁关心。你自己选了个危机时刻撇下你跑路的好妻主,自然该自己受着这一切。”
“难道我还要帮翟兆呵护她的夫郎,帮她养大她的孩子吗?!”
崔棠再也忍受不了她的无情与冷漠,哭喊着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可是我从未与翟兆亲厚过!念儿他…”
他情绪激动,哽咽啜泣,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他不得不停下来,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大口喘息,在穆念白震惊不知所以的目光下,断断续续地喊出那个藏在他心中已久的真相:“念儿……他是你的孩子啊!”
骤然听到这样震撼的消息,厅中众人一时都反应不及,宋好文早有准备,最先回神,急忙带着卫士出去守卫在两边,严禁任何人进入公堂。
她不断地用凶恶的眼神警告这些卫士——刚才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告诉!
穆念白紧紧蹙起了眉,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崔棠,像是没听清一样:“你说什么?”
崔棠抱起念儿,强硬地塞到她的怀里,穆念白像抱了块烫手的山芋一样,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个啼哭不止的小孩。
她第一次低下头,仔细观察着小孩,瘦瘦小小的,小猫崽子一样,连绵不断的哭声也很微弱,只有眉眼漂亮极了,一看就是崔棠生的孩子。
穆念白心想,这个病歪歪的小崽子,到底哪一点像自己?他怎么会是自己的孩子呢?
崔棠哭着重复道:“他是您的孩子啊!您怎么,您怎么能……”
“……说他是孽种。”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