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未央宫闷热难耐,蝉鸣撕扯着暮色。^微\趣\小^说~ _首^发-苏锦璃半倚在沁着凉意的青玉榻上,看着楚君逸手持团扇为熟睡的小皇子驱赶蚊虫。烛光将帝王的影子投在鲛绡帐上,随着扇动的节奏轻轻摇晃,倒像是皮影戏里的温柔戏码。
"陛下歇会儿吧。"她伸手去够他的手腕,却在触及的瞬间愣住——楚君逸的掌心布满细密伤口,干涸的血痂混着墨渍,显然是连夜批阅奏折时被镇纸磨破的。"又熬了整夜?"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那些伤痕,"若是累垮了身子,让我们母子如何是好?"
楚君逸将团扇轻轻搁在榻边,俯身将她圈入怀中,下巴蹭着她发顶:"叛军余孽未除,贤妃阴魂不散,朕怎能安枕?"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檀木匣,"倒是得了件稀罕物,或许能解你近日的忧心。"
匣中躺着面小巧的琉璃镜,镜面流转着七彩光晕,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苏锦璃拿起镜子,却见镜中自己的倒影突然诡异地扭曲,鬓角竟无端长出白发。她惊得失手摔落铜镜,楚君逸眼疾手快接住,发现镜面不知何时蒙上一层血雾。,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定是妖物作祟!"楚君逸挥袖要将镜子掷出,却被苏锦璃拦住。她盯着镜中渐渐清晰的画面——画面里,贤妃的贴身嬷嬷正在佛堂诵经,供桌上赫然摆着个与苏锦璃有七分相似的人偶。
"派人去盯紧那个嬷嬷。"苏锦璃攥紧楚君逸的衣角,"贤妃能易容,难保她身边的人不会。"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凄厉惨叫。琉璃跌跌撞撞跑进来,裙摆沾满污泥:"娘娘!陛下!太子殿下...殿下在书房撞见鬼了!"
楚君逸抱起苏锦璃便往太子东宫奔去。月光下,太子浑身发抖地缩在书桌后,面前的宣纸上满是凌乱血字:"还我命来!"墨迹未干的字迹,竟与贤妃的笔迹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书案上不知何时多了面铜镜,镜面映出的并非太子,而是贤妃披头散发的模样。
"把这些邪物都给朕烧了!"楚君逸怒不可遏。然而当侍卫举着火把靠近铜镜时,镜面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火焰瞬间倒卷,侍卫惨叫着倒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零*点′看?书` `首/发~苏锦璃捂住嘴后退,却撞上一个温热胸膛。
"闭眼。"楚君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解下外袍蒙住她的眼睛,抽出佩剑直劈铜镜。金铁交鸣声响彻宫殿,飞溅的碎片中,竟有几片扎进楚君逸手臂,伤口处涌出黑血。
"陛下!"苏锦璃挣开遮挡,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楚君逸却强撑着笑意,用未受伤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泪:"不过是些皮外伤。倒是你,怀着身孕还跟着朕东奔西走..."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锦璃突然剧烈干呕,小腹传来一阵绞痛。
太医令满头大汗地诊脉,手指都在颤抖:"皇后娘娘这是...被邪祟冲撞了胎气!需得用至阳之物镇压,否则..."他话音未落,楚君逸已撕开衣襟,将随身佩戴的先帝玉佩按在苏锦璃腹部:"此玉在朕心口捂了二十年,够不够阳刚?"
深夜的未央宫,楚君逸守在苏锦璃榻前,亲自熬煮驱邪的汤药。他舀起一勺吹凉,却先在自己舌尖试温,确认无害后才喂进苏锦璃口中。烛火摇曳中,他忽然轻笑出声:"记得当年你刚入宫,朕批奏折到深夜,你也是这样守着朕熬粥。"
苏锦璃虚弱地握住他的手:"那时总觉得陛下像座冰山,如今才知道,原来陛下的温柔都藏在锋芒之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臂上,"若真有来生,臣妾宁愿做个寻常百姓家的妻子,也好过看你为我遍体鳞伤。"
楚君逸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痴话。若真有来生,朕还要寻你千遍万遍,把这一世没给够的安稳,都补回来。"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枕下摸出个锦囊,里面是串用朱砂和桃木雕刻的平安符,"方才让道长开过光的,戴着能辟邪。"
然而,平安符并未带来安宁。三日后,宫中开始流传诡异童谣:"铜镜照,魂魄消,未央宫里藏妖娇。"更可怕的是,凡是见过那面魔镜碎片的宫人,都在深夜离奇暴毙,死状皆是七窍流血,手中死死攥着半朵曼陀罗花。
楚君逸将苏锦璃安置在最严密的寝殿,自己则带着暗卫四处搜查。某夜,他在冷宫旧址发现一处隐秘地窖。火把照亮的瞬间,整面墙壁的铜镜令人毛骨悚然——每面镜子里都映着贤妃的脸,而最中央的镜面,赫然是苏锦璃的倒影!
"终于找到你了。"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