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惊蛰剑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周魉覆盖在咽喉处的薄薄护体罡气!锋锐无匹、蕴含着夔牛破灭真意的剑尖,狠狠扎进了他脆弱的咽喉!
剑身蕴含的最后一股狂暴雷元,瞬间在他颈项内炸开!
“呃…嗬嗬…”周魉的身体猛地僵住,面具下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怨毒。+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
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鲜血混合着被雷元灼烧的焦糊气味,从面具下方喷涌而出!
他死死捂住喉咙,踉跄后退,幽蓝的毒针和那块刚刚被捏碎一角的惨白骨符撒了一地。
骨符碎裂处,一缕微不可查的波动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帝惊蛰也被这反震之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风铃儿不远处,左后肩塌陷,半边后背被幽蓝冰霜覆盖,气息微弱,嘴角不断溢出带着冰屑的金色血液。
惊蛰剑脱手飞出,斜插在不远处的焦土中,剑身光芒黯淡,剑尖还残留着一丝暗红的血迹。
裂谷中,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吹过怪石的呜咽,重伤两人粗重艰难的喘息,以及那张受损古琴偶尔发出的低沉弦颤。
周魉挣扎着,试图从喉咙的破洞中挤出声音,但只涌出更多的血沫。`丸~夲!鰰`戦· ·追¢蕞?辛^蟑.截!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身体抽搐了几下,终于彻底不动了。
无面的惨白面具上,只留下一个被雷元灼穿的血洞,汩汩冒着热气,和那块碎裂的骨符一样,无声地诉说着某种讯息己然传出。
帝惊蛰艰难地侧过头,看向不远处气息奄奄、左臂完全被幽蓝冰霜覆盖、身旁古琴黯淡无光的风铃儿。
她脸色灰败,嘴唇乌紫,眼神涣散,仿佛风中残烛。
“姑娘…”帝惊蛰的声音嘶哑微弱,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碎裂的肩骨和体内肆虐的阴毒,带来钻心的剧痛。他挣扎着想挪过去。
风铃儿似乎听到了,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看向帝惊蛰。
看到他半边身体的幽蓝冰霜和塌陷的肩膀,看到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看到他眼中同样深重的痛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还有那不顾一切、悍然刺向周魉咽喉的决绝一幕,再次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闪过。
一丝极其微弱、近乎虚幻的暖意,在她被剧毒和绝望冰封的心湖中,极其微弱地漾开一丝涟漪。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素昧平生、却与她并肩死战、以命相护的少年。
“你…怎么样…”风铃儿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气若游丝。¢武·4`墈\书/ ·埂.新?醉?全`
帝惊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撑得住。他目光落在风铃儿紧握的右手——即使昏迷垂死,她的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块边缘焦黑破损的青铜护身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护身符…风无忌…第九矿区…被带走…蓝衣少年…
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在帝惊蛰因剧痛和毒素而昏沉的脑海中剧烈翻腾起来。
穿越第九矿区那漫长而黑暗的矿道…看守粗暴的推搡喝骂…矿奴们麻木绝望的眼神…还有…
一道被两个气息明显更强、穿着周家精锐矿卫服饰的人蛮横拖走的身影…与其他矿奴的破旧麻衣不同,那少年似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还算完整的蓝色旧衫…挣扎时,额头好似有着一道银色闪电印记,腰间似乎…似乎有一块边缘不甚规则的青铜物件,在昏暗的矿灯光下闪过一抹黯淡的光泽?
那光泽…那模糊的形状…与风铃儿手中紧握的、边缘焦黑破损的护身符…何其相似!
帝惊蛰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艰难地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清晰地传入风铃儿耳中:
“第九矿区…入口矿道…被两个周家精锐矿卫拖走的…蓝衣少年…额头有银色闪电印记…挣扎时…腰间…有青铜光泽闪过…形状…与你手中护身符相似…是他吗…风无忌?”
鬼哭岭裂谷深处,死寂如墓。
血腥气混合着焦糊味气息,沉甸甸地压在铅灰色的空气里。
风铃儿蜷缩在冰冷的岩石上,左臂覆盖着诡异的幽蓝冰霜,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她涣散的目光死死钉在帝惊蛰脸上,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结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