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陵的指尖刚触到隐踪符,符纸便像活过来似的轻轻震颤。+2¨3·d·a¨w¨e_n.x~u.e~.!c-o`m\
他想起系统提示里那句“需以精血为引”,舌尖抵着虎牙一咬,腥甜立刻漫开。
血珠落在符纸中央时,符纹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像有无数细蛇顺着指腹往皮肤里钻。
“嗡——”
识海传来轻鸣,他眼前的景物突然模糊了一瞬。
再抬眼时,墙角那株枯萎的野菊正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手臂——隐踪符成了。
呼吸声在耳中变得极轻,连心跳都像是隔了层毛毡,他试着迈了一步,青石板上没留下半分脚印。
老宅的木门比想象中沉。
他右手虚扶门闩,指节刚碰到木头,腐木特有的霉味便裹着铁锈味钻进来。
门轴发出的尖叫比白天更刺耳,他本能地缩了下脖子——好在隐踪符生效后,这动静在他耳中都像隔了层棉絮。
烛火的红光先漫出来。
正厅中央摆着三盏青铜灯台,灯油泛着诡异的紫黑色,火苗却烧得极旺,把四周的墙照得像浸在血里。
墙皮大块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朱砂画痕,褚玄陵眯眼辨认,是老道士《玄门纪要》里提过的“锁魂咒”——专用来困死活人的怨魂。+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阴脉开,鬼门启,三阴眼照见黄泉路……”
低沉的吟诵声从左侧偏房传来。
褚玄陵贴着墙根挪过去,青砖的凉意透过道袍渗进后腰。
偏房的门虚掩着条缝,他凑过去时,鼻尖突然撞上股浓重的腥气,像被人兜头泼了盆血。
“是血祭。”他喉结动了动。
老道士曾说,活人血祭是邪修最癫狂的仪式,每滴鲜血都在啃食施术者的阳寿。
缝隙里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
石台上刻满扭曲的图腾,蛇尾缠着骷髅,乌鸦啄食人心,和他在小区井口看到的“祭”字纹路如出一辙。
七个黑衣人围着石台席地而坐,最中间那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正将手按在石台上,咒语声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急:“第三轮血祭,以凡躯为引,唤醒沉眠之主!”
“沉眠之主?”褚玄陵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张老头说的三眼乌鸦,想起系统识别“鸦宗”时的血字提示——看来这伙人真和被正道除名的鸦宗有关。
变故发生在他分神的瞬间。
戴面具的男人突然拽过脚边的蓝布口袋,布袋里传来闷哼,是活人!
褚玄陵往前凑了半步,看清布袋里露出的工装鞋——这是上周工地失踪的王三!
那男人被扯出来时,脸上全是泪痕,嘴里塞着破布,手腕脚腕的铁链磨得血肉模糊。_x,s+h!a¨n+j~u-e^./c¢o/m!
“救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身后突然传来“咔”的一声。
褚玄陵的后颈瞬间绷成弓弦。
他没敢回头,余光却瞥见一道影子从侧门溜进来——是赵大柱!
那混混缩着脖子,肥脸上全是冷汗,手里还攥着半截板砖,显然也是摸进来探情况的。
“蠢货!”褚玄陵在心里骂。
赵大柱的皮鞋底沾了水,踩在青石板上“吱呀”一响,偏房里的吟诵声戛然而止。
“谁?”戴面具的男人猛地抬头,青铜面具下的眼洞泛着冷光。
赵大柱吓得一哆嗦,板砖“当啷”掉在地上。
他转身就跑,却被门槛绊了个踉跄,整个人重重撞在墙上。
这动静彻底暴露了行迹,两个黑衣人“唰”地抽出短刀,朝着声音来源冲过来。
褚玄陵咬着牙贴紧墙根。
隐踪符虽能隐去身形,却隐不了活物的气息——如果黑衣人中有练过望气术的,他立刻会暴露。
他看着赵大柱连滚带爬往门外钻,看着黑衣人追过去,看着戴面具的男人冷笑一声,反手将密室门“砰”地关上。
“锁门!”男人的声音像刮过砂纸,“先完成血祭,再收拾不速之客。”
褚玄陵抄起窗台上的碎瓦,猛地砸向另一侧的窗户。
“哗啦”一声,黑衣人果然被引开,他趁机跃上窗台,指尖抠住砖缝翻了进去。
密室里的血腥味更浓了,王三被按在石台上,戴面具的男人正用匕首割开他的手腕,鲜血顺着刻痕流进图腾的眼睛里。
“这是在给图腾喂血!”褚玄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