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砚愈发的羞愧难当,一抹可疑的红痕自他耳根迅速升起,他绷着脸道:“你笑什么?”
时妤正色道:“谢怀砚,谢谢你啊。¨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谢谢他学着去照顾她的感受。
谢怀砚愣在原地,一抹不知所措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
还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谢谢你”呢。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的心里好像被塞满了棉花似的,软的一塌糊涂。
他愣愣地问:“谢我什么?”
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她感谢的。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时妤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纪云若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还在那里做什么呢?!这儿一片白骨,你们还能眉目传情?”
下一刻,谢怀砚手中的长剑飞了出去,他的声音淬了冰般的冷,“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时妤侧过身,往谢怀砚身后看去,只见剑光所指之处尽是茫茫白骨,白骨面积极大,几乎蔓延了大片岸边,只是他们所站之处十分狭窄,故而时妤被谢怀砚挡住后没能看见一丝一毫。′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她终于知道为何谢怀砚说“你还是别回头吧”,离得近些的白骨甚至还带着些许腐肉,密密麻麻的蛆虫爬在那些腐烂的尸体上,时妤只觉胃中翻涌不止,差点呕吐出来。
远处的纪云若连连几招才堪堪躲过谢怀砚的长剑,他脸色微微苍白,却依旧吊儿郎当地说着笑:“谢怀砚,不是说要杀我么?你就这点——啊?!”
楚予婼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抓住纪云若的耳朵,将他差点提了起来。
“痛痛痛!楚大小姐,饶了我吧......”
说来也是奇怪,纪云若分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怎么在楚予婼面前却胆小如鼠?
纪云若连连求饶,楚予婼却对着谢怀砚认真道:“与其自相残杀,不如我们先一起想办法出去吧。”
时妤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却不敢再看一眼那些尸体。
谢怀砚也没应声,只是收回了剑。′s′y?w?b+o~o!k..,c,o*m_
有些白骨年月已久,只剩下一些残骨,有些却是不久前的尸体——说明这里一直都有人来来往往。
时妤回想着方才看见的景象,暗自思付着。
谢怀砚看着纪云若,冷冷道:“这儿是哪,你总该知道吧?”
时妤也看向纪云若,他们掉下去前,他说了句“别追了,再追下去咱们都得葬身于此!”,那他必定是知道这里的。
“不说是吧?”
谢怀砚声音方才在时妤耳边落下,人却已不见了。
只见他身似鬼魅,不过片刻便至纪云若身侧,在楚予婼还未来得及动手前,谢怀砚手中长剑便已抵在了纪云若脖间。
“你——”
楚予婼惊讶出声,谢怀砚嘴角微扬,声音又恢复了从前的温和,“楚予婼,我谁也不信——尤其是他。”
谢怀砚说着,手中长剑推进了一分,纪云若脖间立即沁出了血。
楚予婼刚要朝时妤掠去,谢怀砚又柔声道:“你大可以去杀她——咱们就看看,是你速度快,还是我剑快。”
他尾音竟还带上了一丝愉悦来。
疯子。
楚予婼暗骂道。谢怀砚方才过来的速度宛如魑魅,谁的速度更快一目了然。
她只好压下拿时妤做人质的想法。
纪云若干笑了几分,还欲玩笑,谢怀砚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顿时沉默下来,不敢再嬉皮笑脸。
“我说,这里是水家底下。”
“水家底下?!”
时妤疑惑不解。
纪云若看了一眼时妤,咽了咽唾液,答道:“对,就是水家底下......”
“你是说水家私自建造魔窟,饲养魔物?”
楚予婼皱紧了眉头,“他们怎么敢的!若是其余四大家族知道,他们水家必定会消失在大陆上!”
“他们做的极小心,按理说其余四大家族是不可能会知道的——樱花林中的陷阱也并不是为你们准备的......”
谢怀砚猝然而笑,“那便是为我准备的咯?”
他声音温柔,仿佛在说着一件喜事一般,却使他们不寒而栗。
“不是的......”
纪云若还想辩解,时妤却冷不防开口,“这么说,你当日化作女身来行刺我也并非是为了杀我,而是故意在谢怀砚面前现身,而后你更是故意露出马脚,叫谢怀砚知道你在水家的消息。及笄宴上你装作水小姐参加也是为了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