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绕到废品站侧后方,那是一片视野的绝对盲区,生锈的铁皮墙在这里因为常年风吹雨淋,显得尤为脆弱。-4·0¨0!t+x_t?.*c~o¢m,
陈远在地上摸索片刻,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半截水泥块。
掂了掂,分量正好。
他后退几步,手臂肌肉坟起,用尽全力将水泥块狠狠砸向铁皮围墙的中部!
“哐——铛——!”
一声刺耳欲聋的巨响响起,尖锐的金属颤音在死寂的拆迁区里疯狂回荡,久久不息。
废品站里喧闹的笑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
陈远立刻矮下身子,藏在一堆废弃轮胎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废品站那扇唯一的小铁门。
几秒钟后,铁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
刀疤脸那壮硕的身影第一个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半瓶啤酒。
“操!什么动静?”
他警惕地四下扫视,眼神凶狠。
紧跟着,两个男人也从门里钻了出来,一个精瘦如猴,一个膀大腰圆,手里都抄着家伙,一根撬棍,一把砍刀。
“疤哥,那边!”瘦猴眼尖,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是现在!
陈远算准时机,猛然从轮胎堆后直起身,故意让自己的身影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暴露一瞬,像一个受惊的影子。\5′4^看+书/ ¨无*错-内^容?
随即,他头也不回,转身就朝着拆迁区深处那片狂奔。
他甚至在跑动中,故意让自己的脚步显得踉跄。
“是他妈那小子!”
刀疤脸把酒瓶狠狠摔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地。
“想跑?操你妈的!”
他对着身旁两个最得力的手下努了努嘴,语气里满是不屑:“瘦猴,大块头,去!把那小逼崽子给老子活捉回来!腿打断,别弄死了!”
“好嘞,疤哥!”
瘦猴和大块头狞笑一声,如同两只脱缰的恶犬,朝着陈远消失的方向猛追过去。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轻松的追猎游戏。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吓破了胆。
想跑?门都没有!
刀疤脸看着两个手下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又走回废品站。
在他看来,结局已经注定。
他只需要在这里喝酒,等着听那小子的惨叫声就行了。
陈远在前面狂奔。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污言秽语。
“小杂种!跑你妈呢!给老子站住!”
“等抓到你,看老子怎么炮制你!”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没有一丝慌乱。
奔跑的节奏,呼吸的频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_4?3~k-a′n_s_h!u′._c\o¨m^
他故意选择了一条满是碎石和钢筋头的路,自己的脚步轻盈,总能找到最稳固的落点。
而身后的两人,穿着不合时宜的板鞋和皮鞋,在这样的路面上跑起来,不时发出咒骂和趔趄的声音。
陈远拐进一个狭窄的巷道,这里只能容一人通过。
到这里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速度。
身后的瘦猴见状大喜,以为他没力气了,加速冲了上来。
“抓住你了!”
就在瘦猴的手即将碰到陈远衣角的瞬间,陈远猛然提速,一个前窜,直接绕过拐角次将距离拉开。
瘦猴扑了个空,差点撞在墙上,气得整个人破口大骂。
大块头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胸口像是风箱一样呼哧作响。
“妈的……这小子……真能跑……”
“快!别让他跟丢了!”
瘦猴回头吼了一句,眼中的戏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狠戾。
陈远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时而冲刺,时而慢行。
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不紧不慢地遛着网里那两条已经筋疲力尽的大鱼。
他总在他们快要绝望时给他们一点希望,又在他们以为即将得手时又无情地将希望掐灭。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的追逐更让人崩溃。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三面是高耸的断墙,如同三面巨大的墓碑,将这里围成一个绝地。
唯一的入口,就是他们刚刚穿过的一道狭窄缝隙。
陈远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