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带着一丝解脱。他浑浊的目光望着我,又似乎穿透了我,望向那依旧在冰层下闪烁幽蓝地光的深渊裂口。
“铜铃…骨刀…”他嘴唇翕动,声音细若游丝,“…钥匙…在…下面…” 他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没有指向裂口,而是指向裂口边缘——那片被冰蓝漩涡最后光芒扫过、此刻覆盖着一层奇异冰晶的区域。冰晶之下,隐约可见鹦鹉螺号扭曲的龙骨残骸,而在那残骸最深处,一点微弱但纯粹的冰蓝色光芒,如同沉睡的心脏,正在缓缓搏动。
“它…醒了…”老人吐出最后三个字,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头无力地歪向一边,与这片他守护了一生的冰原融为一体。
暴风雪更大了,仿佛要掩埋一切。我挣扎着爬过去,捡起那枚冰冷的、失去光泽的铜铃,紧紧握在手中。目光死死盯住冰层下,那在幽暗地光和扭曲金属中,如同北极星般孤独而坚定地搏动着的冰蓝光点。
鹦鹉螺号的残骸在更深的地光涌动中,发出最后一声悠长而绝望的叹息,缓缓沉入永恒的黑暗。冰层裂口开始被新凝结的坚冰覆盖。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比利的碎片或许被冻结、被驱散,但矿脉的阴影远未消失。而冰层下那刚刚被唤醒的、与卦象钥匙同源的古老存在,是新的希望,还是…更深的未知?
冰原的风,带着萨米老人最后的低语和比利的残响,在耳边呼啸。我握紧冰冷的铜铃,凝视着冰层下那点搏动的冰蓝光芒,如同凝视着深渊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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