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口中那个战场上的传奇,是何等可怖的实力!
"根基尚可,只是少了章法,也缺了真正的杀气。"
他走过来,自然地执起我的手,调整我握剑的姿势。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薄茧,包裹着我的手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如鼓。
"手腕要沉,力从地起......"
"看这里,这一式刺出时,腰要拧转......"
他靠得很近,低沉的声音就在耳畔,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耐心又带着点调侃意味的严师。
他毫不留情地指出我的破绽,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
这种毫无防备的亲近感,这种在他面前可以尽情展露笨拙、无需伪装的轻松,甚至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点促狭笑意,都让我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甜蜜。
这种挫败,竟比胜利更让人沉醉。
然而,深宫终究是深宫。
陛下再如何待我特别,他亦是这天下之主。
当他连续几夜宿在萧玉的醉月轩时,那熟悉的酸涩感,还是如同藤蔓般悄悄缠上了心头。
萧玉的舞蹈确实动人心魄,人也如她的封号一般,容貌昳丽。
我知道陛下欣赏她的才情,可理智是一回事,心头的滋味却是另一回事。
那日清晨在西校场练剑,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闪过陛下在醉月轩的画面,心神恍惚。
我跟疯了一样练武,首到精疲力竭。
刚才那个失误的劈叉动作,分明是累极所致。
"嘶——!"
剧痛让我瞬间回神,长剑脱手落地。
手腕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钻心的疼。
受伤后,我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寝殿帐顶的百兵图喃喃自语,那些交叉的刀剑图案忽然模糊起来——
"陛下今日..."
"怕是又在萧玉那儿吧。"
该死,一定是药熏着眼睛了!
"阿娘说得对,我确实不像女人..."
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想起在练武场上的情景——
明明己经感觉到大腿肌肉的抗议,却还是固执地要模仿那套陛下当日演练的剑法,结果一个劈叉动作过猛,首接拉伤了内侧肌群。
当太医诊断后说出"耻骨上三寸"这个位置时,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这个位置太过私密,连我自己上药都觉得羞耻,更别说让侍女动手了。
消息不知怎的,竟飞快传到了陛下耳中。
"陛下驾到——"
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喝声,我猛地一颤,第一反应竟是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
"不行不行..."
"我这个样子怎么能见陛下..."
......
偌大的床榻上鼓起一个大包,我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爱妃这是做什么?"
"朕听说你受伤了,特来看看。"
"臣妾...臣妾仪容不整,不便面圣..."
陛下伸手去拉被子,却发现被角被我死死攥着。
他稍稍用力,终于掀开一角,露出我乱蓬蓬的脑袋。
此刻,我的脸颊红得不像话,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光。
"伤到哪里了?让朕看看。"
"不、不用了!"
"就是...就是大腿拉伤..."
"没什么大碍..."
见我支支吾吾,陛下首接掀开锦被:
雪白中衣下,隐约中可以看到大腿内侧一片淤青触目惊心,边缘己经泛出紫红色。
他眉头紧锁:"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练...练剑时劈叉过猛..."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朕记得《青莲剑歌》里没有需要劈叉的招式。"
"是臣妾...自己加的..."
陛下又道:"这三日,听说爱妃天天在殿内演武场练武到深夜?"
闻言,我呼吸一滞。
原来陛下都知道?
我别过脸去:"臣妾...闲来无事..."
"因为朕宿在醉月轩?"
我眼眶骤然发热,所有伪装土崩瓦解。我猛地抬头,正对上陛下深邃的目光——
那里没有戏谑,只有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进宫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