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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生死赌局

纸火迷城:错墨圣旨

暴雨砸在北镇抚司的瓦砾堆上,溅起的水花混着暗红的血。¢E·Z+小`说^网` ^无+错^内¨容^张小帅缩在断墙后,看着宁王的骑兵踏过积水,铁蹄将满地的纸灰碾成泥。库房的木门被撞开时,他正往竹篾骨架上糊素绢,潮湿的绢纸在掌心发皱,像张哭花了的脸。

“搜!”骑兵的吼声惊飞檐下的乌鸦。张小帅猛地钻进材料堆,桐油桶翻倒的瞬间,他看见那些堆积如山的纸扎材料——褪色的素绢裁成的官袍、弯曲的竹篾削成的刀枪、沾满桐油的颜料勾勒的眉眼,突然想起城郊“福禄寿”纸扎铺的场景:老板用细铁丝给纸人装关节,轻轻一碰就能作揖,机关盒里的发条能让纸马跑过三条街。

铁蹄声在库房门口停住。张小帅屏住呼吸,指尖触到片冰凉的硬物——是卷被雨水泡胀的明黄绸缎,边角印着半个“敕”字。他突然想起三日前的深夜,镇抚使临死前塞给他的话:“圣旨被动了手脚,墨里掺了朱砂……”

“这边有动静!”

骑兵的长矛戳穿材料堆的刹那,张小帅抓起那卷圣旨滚向里间。背后的竹篾骨架轰然倒塌,数百个未完工的纸人摔在地上,素绢被铁蹄踏破,露出里面藏着的火药包——那是镇抚司密探惯用的“纸里藏锋”,外层涂的桐油遇火即燃。

他反手扯断悬在房梁的麻绳。堆到屋顶的纸扎灯笼倾泻而下,桐油浸透的灯笼壳撞上火把,瞬间燃起冲天火光。骑兵的惊呼中,张小帅抱着圣旨钻进暗道,身后的纸人在火里噼啪作响,竹篾烧弯的弧度竟像在拱手作揖,恍惚间竟分不清是纸扎在动,还是火光晃花了眼。

暗道尽头连着城郊的乱葬岗。张小帅扒开半塌的墓碑,泥土里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铜环——这是“福禄寿”纸扎铺的秘密通道。推开暗门时,浓郁的桐油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老板正坐在灯下给纸人画脸,狼毫笔在素绢上勾出的丹凤眼,竟和北镇抚司卷宗里的宁王画像有七分像。

“张小哥来得巧。”老板头也不抬,蘸了朱砂的笔尖在纸人眉心点出红点,“昨儿扎的纸马刚上好发条。”

张小帅把圣旨拍在案上,水渍晕开的字迹里,“赐死”二字的墨色明显深于其他笔画。老板的狼毫笔顿了顿,指尖捻起点墨迹凑到鼻尖:“是‘死’字被改了。原先是‘赦’,被人用掺了朱砂的墨盖住,对着火光看便知。”

桐油灯被举到圣旨上方时,张小帅倒吸口凉气。明黄绸缎下透出暗红色的笔画,“死”字的竖弯钩里藏着“舌”的轮廓,合起来正是“赦”字。更诡异的是,墨迹晕开的纹路竟像幅微型地图,标注着北镇抚司库房的位置,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纸甲藏兵”。

“这是工部的‘错墨术’。”老板将纸人立在墙边,轻轻拨动机关,纸人的手臂突然弹出把三寸短刀,“当年给先帝扎纸扎时学的,墨里掺不同的东西,对着水火能显出不同的字。”他用指甲刮下圣旨边缘的墨迹,“这朱砂里混了硝石,遇火会炸。”

外面传来马蹄声。老板突然扯掉墙上的布帘,露出排穿着铠甲的纸人——竹篾做骨,素绢为皮,桐油浸透的甲胄上,用金粉画着北镇抚司的飞鱼纹。最前排的纸人手里,竟握着和骑兵一模一样的长矛,矛头是削尖的牛角,裹着浸了桐油的棉纸。

“福禄寿,其实是‘伏虏兽’。”老板给纸人上弦,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镇抚司的密探都在这儿,上个月被宁王围杀时,我用纸人替他们换了身皮囊。”

张小帅突然明白。那些在库房里觉得眼熟的纸扎材料,根本不是做祭品用的——褪色的素绢是染血的官袍拆的,弯曲的竹篾是兵器折断的残骸,沾满桐油的颜料里,混着密探们的血。

暴雨突然变急。宁王的骑兵踹开纸扎铺的门时,老板猛地扯动绳结。排纸人同时鞠躬,藏在袖中的火箭射向屋顶的灯笼,桐油浸透的纸灯笼轰然炸开,火星溅在骑兵的蓑衣上,瞬间燃起蓝火。

“走!”老板推了张小帅把,自己拽着引线冲向门口,“圣旨上的地图标着密道,把错墨改回来!”

张小帅抱着圣旨钻进后院,纸人厮杀的脆响在身后炸开——竹篾断裂的声音像骨头碎掉,素绢燃烧的焦糊味混着骑兵的惨叫,他突然想起镇抚司库房里那些未完工的纸扎,原来每个都藏着赴死的勇气。

密道入口藏在纸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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